著他的緊張。
而在拓跋蒼的後方高臺上,拓跋涵手握長弓,那素日裡冷漠冰冷的臉上,竟然和拓跋蒼同樣的蒼白。
方才救了她的是他們?
迎上孟溪月的視線,拓跋涵黑眸中瞬間波浪滔天,轉瞬間卻又平靜成了一池寒潭,甚至比以往更加沉寂。
冷漠重新覆蓋在臉上,面具一般遮住了那分蒼白。陰沉著開口,聲音如同玄冰般凍結了在場眾人的神經。
“放開她。”拋下手中長弓,拓跋涵視線掃過孟溪月,然後落在了拓跋蒼的身上,冷冷開口吐出幾個字來。
“你受傷了?讓我看看。”沒有理會拓跋涵的話,拓跋蒼微微鬆開孟溪月,伸手輕輕撫上她鮮血淋漓的雙肩,上面衣服已經被虎爪撕成條狀,碎裂的布料下,鮮血淅瀝湧出,很快便將他的手染得血紅。
“我沒事。”肩頭的傷勢固然劇痛無比,可是孟溪月更擔心的是其餘二人。已經變成血人的段子息一動不動躺在那裡,而孟溪淺同樣暈厥在地沒有聲息。遍地鮮血,已經不知是人血亦或是虎血。
搖晃著站起身來,看向高臺上週身籠罩著寒意的拓跋涵,孟溪月將自尊和傲骨丟下,緩緩開口懇求道:“皇上,一切都是月兒的錯,與姐姐他們並無相干。求皇上開恩,念在他們生死相許的情分上,放他們二人離開吧。”
她可以任性妄為,也可以猖狂不羈,甚至可以為了賭一口氣便拼上性命,可是她不能無視姐姐的生死和幸福。既然事實已經隱瞞不住,那倒不如趁此機會搏上一搏。
是生是死,只在拓跋涵一念之間!
龍顏怒,咫尺天涯
拓跋蒼沒有阻止孟溪月,扶著她站穩,默默站在她的身邊,一同迎接著拓跋涵居高臨下的氣勢和怒火。
“你有什麼資格求朕?”像是被拓跋蒼和孟溪月的相依刺痛了眼,拓跋涵仰起頭,將視線停留在天際,聲音變得更加寒涼。“一個身在冷宮依舊招蜂引蝶,另一個在朕身邊揮劍相向。孟楚生送來的兩個女兒,真是讓朕‘驚喜’啊。”“驚喜”二字拖得極長,彷彿從齒縫間擠出一般,沉甸甸壓在了孟溪月心裡,本就微弱的希冀火苗頃刻間便熄了下去。
“今日之事全是月兒的錯,求皇上看在月兒曾為您解毒的份上放過姐姐和段子息。此恩此德月兒永記不忘,當牛做馬任憑皇上差遣。若是皇上實在難消心頭之氣,月兒情願以死謝罪!”雖然已經不報任何希望,但是孟溪月依然不想放棄。抱著最後一絲僥倖繼續懇求,只盼拓跋涵可以網開一面。
“蠢貨。”聽了這話,柔妃忍不住抬手掩住唇冷笑起來。她侍候拓跋涵數載,還從不曾見過有人忤逆了他之後可以全身而退的。孤傲冷漠如他,不允許別人對他有任何背叛和隱瞞,更不要說拔劍相向了。今日這姐妹二**闖得足夠大,別說保住性命,恐怕全屍都留不得了。
心頭大患,竟然自取滅亡。果然這老天,還是向著她的鈺!
“小月兒”看著孟溪月因為恐懼和失血而慘白得可怕的臉色,拓跋蒼沙啞著嗓子開口。“不要怕,有本王在,你們不會有事的!”
聽著這堅毅沉穩的語調,孟溪月顫抖的心忽然多了幾許力量。情不自禁側頭看去,只見這個自從相識以來就被她拳打腳踢惡言相向的男子,已不再是平日裡那般嬉皮笑臉軟弱可欺的樣子。
他站在那裡,身形挺拔器宇軒昂,雖然身上滿是灰塵鮮血,可是周身上下散發出來的高貴和沉穩卻足以抗衡高臺上負手而立的君王咬。
拓跋涵似乎也並未想到拓跋蒼會如此自信,銳利的鷹眸微微眯起,與拓跋蒼傲然的視線在半空相撞,誰也不肯讓步。
這樣的對峙勢均力敵而且針鋒相對,似乎連周圍的空氣都難以忍受這樣僵硬的氣氛,打著旋紛紛逃離,寬闊的校武場上狂風乍起,捲動著在場人的衣衫,獵獵作響。
僵持片刻,拓跋涵主動移開了視線,重新落在孟溪月的身上,在她雙肩上稍作停留,終於冷笑著開口道:“不會有事?對於皇兄的這份篤定,朕倒是頗為好奇。只是不知這份自信,是從何而來?”
不只是拓跋涵,就連在場眾人也都為了拓跋蒼這句話而驚詫不已。大多數人都暗暗嗤笑,覺得這個失勢王爺只不過是逞一時之氣,想在美人面前逞英雄罷了。倒是也有少數幾人期待著拓跋蒼能有什麼意外之舉,以便讓這場鬧劇更加有趣。
無視高臺上諸人神情各異的臉色,拓跋蒼穩穩站在場中,單手扶著孟溪月的身子,迎著拓跋涵的鋒芒笑得淡然自若:“本王既然說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