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我有話想對你說。”
男人的眼神突然變得很認真,他的語氣都變得更加溫柔起來,如同春日裡絲絲和煦的風,吹進少女的耳朵裡,吹拂過少女的心絃。
“我果然,還是太過喜歡你了。”他這樣說著。
安娜眼神微微一閃,嘴角緊抿之後又鬆開,剛才還溫順的表情微冷,突然間令男人感到陌生起來。安娜的嗓音依舊沒變,帶著柔軟和清冷:
“雷伊公爵,我想你是會錯意了。”
她收起故作淑女而準備的洋傘,拿在手上,隨著她下一句話脫口而出的同時,身旁的玫瑰花叢被風帶起“沙沙”聲響。
“我並未想要和您有什麼更深遠的交流,您沒發現嗎?我討厭聽您講那些不知所謂的笑話。”
被拒絕的雷伊臉上的表情凝固了,好長一段時間他才回過神來,露出抱歉的表情:“是嗎?原來我一直是在自作多情啊,還以為西戴爾小姐您與我保持聯絡,是因為對我另眼相待。看來我不過是比其他人與您相處的時間更為長遠了一點。”
安娜收斂了剛才嚴肅的神色,道:“我不喜歡聒噪的人,選您是因為希望您能夠幫我擋掉一些莫名其妙的人而已,對不起。”
“能為您提供一些幫助,我深感榮幸。只是西戴爾小姐,您未免太過自傲了,沒有了您背後家族的支援,您也不過是空有美貌的花瓶而已。”
“那不是您可以評價的,雷伊·安奈斯公爵。天色不早了,請回吧。”
“那我就告辭了,西戴爾小姐。”
一個多月的相處之下,安娜終於還是忍不住心中的厭煩,把這位公爵從往來賓客裡剔除了。這下,父親安排的相親宴裡剩下的就只有大齡再婚男青年了,她也不打算再去和這些男人打交道了,再這樣下去,她早晚會瘋。
晚飯時,安娜提出了請求:“父親,請讓我出去玩吧。”
然後她一個人拿著行李箱再次站在了DMC事務所前面。
“我的草莓聖代!”推開門;聽見但丁非常抓狂的聲音,安娜的心情突然就愉悅起來,她打量著事務所:幾年沒來變化真大,窗簾上的裝飾,還有上樓欄杆上的,洋溢著少女風格,這樣惡趣味的裝扮難道是為了歡迎她的到來?還有一個穿著洋裝坐在樓梯上的小蘿莉。
“但丁,你孩子都這麼大了嗎?”雖然心裡知道不是這樣一回事,安娜還是打趣道。
“安娜·西戴爾……你怎麼又來了。”
“這個‘又’可用的太耐人尋味了點,我不是說過嗎,我會再來的。這次我可能會待得久一點,你可要多多關照了。”
但丁看看樓上的小女孩,又看看門口站著的大小姐,嘆道:“真是麻煩大了啊。”
“但丁,她是誰?”帕蒂享用完最後一口草莓聖代,意猶未盡地舔舔杯口,然後好奇地盯著安娜看:典型的有錢人家的小姐,面板蒼白,楚楚地站在那,帶著一股傲氣,最吸引人的是她淡紫色的眼睛,看起來很乾淨,純粹得如同寶石。
“你好,小妹妹,我叫安娜,安娜·西戴爾。”
但丁:“你來我這幹什麼?”
“我難道不能來嗎?”說罷,安娜帶著淺淺的笑意,放下行李走向但丁,與但丁面對面站著。但丁微微低下視線看她,猝不及防被安娜扯住衣領往下拉,隨後感受到了下巴上傳來的微微暖意——安娜並不願意踮起腳尖親吻,所以她的唇接觸到的是但丁的下巴。
帕蒂呆愣地看著這一幕,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她想起但丁桌子上的照片,心中揣測安娜與但丁的關係,以及那張照片上的人到底是誰。
安娜就這樣安頓在了DMC事務所,與帕蒂住在一個房間裡。當天晚上……
草莓聖代吃太多的帕蒂半夜因為肚子疼醒來了,她睜開眼迷迷糊糊就到了廁所,回來的時候才發現床上少了一個人。安娜姐姐去哪了?她決定去找找。拿著手電從樓上找到樓下,什麼人也沒有,難道失蹤了?想著,帕蒂敲響了但丁的房門,門沒上鎖,於是她推開了門。
“但丁……安娜姐姐她……在你這?”正準備說什麼的帕蒂發現了不對勁,床上隆起的明顯是兩坨,但丁總不可能分成兩半吧。
但丁被安娜摟著動彈不得,好不容易伸出小半身子,微微靠在床的靠背上輕聲說:“她好不容易才睡著,你先回去睡吧。”
“……沒想到你是這種人……”失魂落魄地回到自己的房間,帕蒂眼前還晃盪著但丁的肩膀,心慌意亂。她是一個孤兒,從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