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他最後的底牌了麼?
傲慢的複製體身上驟然出現了成千上萬的複雜的輪廓,不斷的蔓延,編制,凝結,到最後身體再一次膨脹,變成了令人震驚的怪異摸樣。
像是老舊的黑白相片,不斷的顫動,失去了所有的實感,傲慢的身體越發的模糊,捉摸不定的氣息從身體之中散發出來,殘缺的手掌之中握緊了伸長的尖錐,腳踏在了虛空之中,在空間之中拖出了一條長長的幻影,再一次提升了自己的速度。
時間已經不夠了,必須要在短時間之內徹底的將敵人結果掉,哪怕付出再高的代價!
這是傲慢的覺悟。
抱著損失自身百分之八十的覺悟,傲慢再一次衝入了子規不棄的攻擊範圍,兩個人的距離無限拉近,到最後能夠在彼此的眼瞳之中看到自己的倒影。
在身體交錯而過的瞬間,傲慢詫異的發現,子規不棄的身體簡直如同空殼一樣,任由尖錐穿過,沒有任何抵抗。
決心同歸於盡麼?
傲慢的身體在瞬間急速的後退,但是卻聽到了子規不棄發出的乾枯聲音:“錯了。”
不能夠將生命之光帶出,對於子規不棄來說就是失敗,
哪怕能夠埋葬比自己多千百倍的敵人也是失敗。
同歸於盡?這種東西根本不可能出現在子規不棄的身上。
同時對於他這種人來說,一旦抓住敵人的任何漏洞,所造成的後果也會比同歸於盡更加嚴重。
在傲慢準備後退的一瞬間,他終於察覺到了子規不棄所選擇的並非是什麼神兵利器,一層一層的桎梏從子規不棄的身體中出現了,瞬間延伸,徹底的將傲慢的身體鎖死。
那是堅固到了就算是傲慢也無法掙脫開的鐵鎖。
並不漫長,或許真正的形體只有十餘米,對於速度超過了某個界限之後的戰鬥來說,根本就無法造成任何影響的長度,但是在兩個人接近到極限之後,也會產生意想不到的重要作用。
純粹由概念構成的桎梏,成為繩索也好,鐵鏈也罷,唯一的作用就是將敵人和自己連線在一起,也正因為只有這種作用,所以才強到了極致。
強到了就算是傲慢也無法短時間掙脫開來。
或許傲慢最錯誤的決定就是被子規不棄的樣子迷惑,在這個時候接近了他十米之內的範圍。
在被束縛的瞬間,相比於震驚,傲慢更多的還是不解。
在這種已經用盡所有力量的時刻,做出將強敵束縛在側的行為絕對是愚蠢之極的選擇。
為什麼會做出這種選擇呢?
並沒有因為自己的疑惑而錯失這個難得的時機,傲慢重新舉起了武器,只要一瞬間他就能夠將毫無抵抗能力的敵人徹底的變成粉碎。
子規不棄的聲音再次傳來,這一次是比上次更加不容質疑的宣判;“遲了。”
在子規不棄腦中,那個嚴謹到了近乎無懈可擊的數學模型不斷的吞噬著大量的資料,轉化,然後變成了一串串乾枯的數字和可能性,逐漸,其中的某一個數字和倒計時之中的猩紅字元重合了。
在這個時候,子規不棄全身的力量已經盡數化為了束縛,徹底的失去了所有的戰鬥力。
傲慢的尖錐已經舉起,根本不會給他任何喘息的機會。
但是為什麼要喘息呢?在這種每一秒都在燃燒大量生命的時刻,略微的喘息也是奢侈的妄想,況且子規不棄的心中也根本沒有過這種打算。
面對著朝著心臟直刺的尖錐,他的眼神依然淡定,就像是他所說的那樣:遲了。
不論你做任何的事情都無法彌補了。
無盡旋轉的混沌風暴正在此時驟然擴散,就像是腦中得出的資料一般,沒有絲毫的誤差,無序轉動的混亂風暴爆發出了令人吃驚的力量,重複著自從空間誕生之後就從沒有停止的無序暴動。
斑駁光影的映照之中,子規不棄的雙腳突然失去了懸浮的力量,整個身體化為了沉重的累贅向著下方墜落。
不遠處,就是近在咫尺的風暴核心,不論任何物質都無法在其中保全的可怕力量狂潮。
乍然閃現的光亮令他的微笑猙獰無比,所有的力量都轉換成了牽引的力量,無形的鎖鏈驟然繃緊,在子規不棄的拖曳之下,傲慢來不及轉移的尖錐刺穿了巨人的身體,瞬間時機判斷的錯誤令他失去了抽身而退的機會。
瞬間他明白了子規不棄的計劃,足以令他葬身其中的詭詐陰謀。
巨人的胸口之上出現了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