較弱,一旦引來秦朝大軍征剿,我們勝算能有多少?這就是我不安的想法。”
“都尉為義軍憂慮,忠心可嘉。透過月餘的實戰,我們心中都應該有數,秦軍是不堪一擊的。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何懼之有?不過,我們必須有打大仗的足夠準備。”
“我們所遇到的縣衙守備,都是些烏合之眾,可秦國大軍銳不可擋。想當年,六國都為之吞滅,何況我們這些兵不過數萬、戰車幾千輛的義軍,怎抵秦朝虎狼之師?將軍可記得,秦國和趙國的長平之戰,一次坑殺四十萬趙軍,那是何等的強大。現在秦國之所以沒有動用大軍,一是因為秦朝根本沒把我們放在眼裡。二是因為秦軍大都在邊關要塞,未來的及調兵遣將。一旦秦朝揮師征剿,我們是萬萬擋不住的,因此,我為之憂心重重。”
“都尉,你的意思我明白。我們自大澤鄉相識,結為生死弟兄,心心相印。說句心裡話,我對稱王不是沒有想法,也曾考慮稱王的時機。只因你們一致上書,我也難抑眾望,只好預設。現在聽都尉一席肺腹之言,確實感到形勢逼人。目前,立國稱王並非重要,關鍵是義軍要迅速壯大,趁秦軍遠在邊塞,內地空虛之時機,儘快向咸陽進發,攻下咸陽,才是你我的真正目的。都尉不必難以開口,我們之間應該直言不諱,我聽出你的弦外之音,好!我立刻下一道軍令,不準妄談稱王之事。”
“將軍英明。”
“吳兄,你我大澤鄉相識,結拜生死弟兄,心心相印,無話不說,才舉事月餘,竟然恍若倆人,為什麼見到我,總是那麼死梆梆的禮節,一點兄弟的感情都沒有,我感覺不舒服。不僅僅是你,所有的生死弟兄不再推心置腹,直言不諱,好象隔著一道牆。難道就因為我頭上這頂光環太顯眼不是,如果這樣,我情願不要,更不願稱什麼王的。能和弟兄們在一起,痛痛快快,有說有笑,該多好啊!這些破爛規矩,我真的受不了。”
“將軍,家有族規,國有禮儀,軍有等級,怎麼能沾江湖義氣呢?家無規則無父權,國無禮則無君儀,軍無級則無將令,因此,兄弟相交無拘無束,君臣相見不可無禮。”
“可是閒暇之機,我們也可以敘敘友情嘛!”
“現在軍務繁忙,哪兒有閒暇?倘若有朝一日,我們打下天下,我會和將軍說上八天八夜。”
“但願如此。”
“我看將軍也累了,吳廣不再打擾。”
陳勝點點頭。
吳廣剛走,中軍筆吏孔非立刻進來。
孔非曾是魯國貴族,秦滅魯後逃到燕國,燕國滅又逃到大澤鄉隱居下來。憑著能說會道和一隻筆桿子,在大澤鄉弄了個文案,得志還不到一年功夫,義軍大澤起義,孔非投降,巧遇義軍缺少文人,孔非又幸運入選中軍,並深得陳勝信任。他看見義軍連克數城,名聲大震,終於改變了盜寇不足成大事的想法。為了取悅陳勝,他絞盡腦汁,上書提出立國稱王的諫議,這光宗耀祖的事,陳勝欲求不得,正迎合心思,理所當然心花怒放,喜不勝喜,孔非初試小刀,便邀先功。孔非看見陳勝故作自謙,實則是順水推舟,更是急不可耐,不但自己上書,還憑著如簧之舌,竭力鼓動一些將領勸諫,恨不得立杆見影。眼看著頭功建立,忽見吳廣到主帥這兒密談了好長時間,不知何事?孔非立刻過來打探一下。
陳勝正準備喚孔非,不請自來。陳勝沉著臉對孔非說:“孔非,你馬上下一道軍令,今後不管是誰,不得妄談稱王之事。”
“將軍,將士們三番五次進諫,何故推辭呢?天下王侯都是爭來的,沒有拱手相送的,將軍欲奪天下,必須早日稱王。古人云,名不正則言不順。大丈夫做事,當斷不斷,必受其亂。”孔非邊說邊觀察陳勝臉色。
陳勝黑著臉一言不發。
孔非知道陳勝心裡不痛快,接著說下去:“將軍,吳都尉可是極力主張立國稱王的,是不是突然變了卦,這裡面一定有什麼蹊蹺。”孔非裝出沉思的樣子,兩隻賊眼珠子不停的轉,在觀察陳勝那張晴雨表似的臉,看出沒什麼變化,立刻向前走了一步,壓低聲音說:“將軍,有件奇怪的事必須報告,降將張賀從柘縣回來後,經常到吳都尉的大帳。”
“你怎麼知道的?”
“我不能拿著將軍的俸祿,吃糧不管三呀。時刻掌握各將領的情況,及時報告,這樣才使將軍對屬下了如指掌。”
“張賀拜見吳都尉,難道還有什麼可疑的嗎?”陳勝內心很是讚許孔非的機敏。
“張賀拜見吳都尉,本來無可非議,但若把前前後後的事聯絡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