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小人雖然深受二皇子器重,但是走南闖北多年,自認是個公正平和之人,眼界還算寬廣,斷不會做殺雞取卵之事。”
說著,她突然含笑抬頭,狡黠的看了不為所動的宮澈一眼,道。
“當然,最重要的,是有人與小人說過,她能改良船隻,擴建船隊,她還將此物交付與我,說必要的時候,能給殿下一觀。”
說著,宮蘇沫從袖中拿出一物來。
宮澈一看,竟然是一柄鑲滿了寶石的匕首!
這是!
他一下抓住了匕首,神情激動!
這匕首是他當初原本要送給宮抉去西洲的踐行禮,可是後來,他與沫兒乘船湖中,又發生了那麼多事,他當時匆忙離開,這裝著匕首的盒子便落在了船上,沒想到,竟然在這裡。
也就是說,這是沫兒的意思?
他雙眼仔細的打量著眼前笑意盈盈又成熟穩重的男子,他是沫兒什麼人,是她的下屬麼?
宮澈捏著匕首道,語氣微微急切道。
“你說要做掌事沒有問題,可是這匕首的主人呢?我要見她!”
宮蘇沫笑道,“她並不在大煜,讓您失望了。”
宮澈果然『露』出失望的表情,他沉『吟』許久,突然又問,“她還有什麼話麼?除了這個!”
看著他殷切的眼神,宮蘇沫突然也覺得頗不好受,嘆了口氣道。
“她說如果再相遇,您是否能答應,還做兄妹?”
她說這話本不應該,可是看著他臉『色』一白,心裡則更加不好受起來。
“兄妹?”宮澈看了看她,又看了眼匕首,良久,才苦笑。
“你做掌事的事情,孤應了,只是,孤也希望你能替孤傳一句話。”
宮蘇沫做了個請的手勢,舉手投足,依舊沒有絲毫破綻。
宮澈看著她,似乎又在透過她看另一個人。
最後無奈而嘆息的說道。
“請告訴她,不管她要什麼關係都可以,只要——她回來。”
宮蘇沫再次一愣,說不出心裡是什麼感受,半響才回過神來,悶聲道。
“一定轉告。”
說完這些之後,宮蘇沫又試圖轉移話題跟他聊了些別的。
期間宮澈一直用一種深沉的眼神看著她,帶著探究,讓她頗不自在,不久便起身告辭了。
“先生今晚便會離開麼?”
臨走前,宮澈舉著茶杯問道。
宮蘇沫點點頭,“此事刻不容緩,今晚就走。”
宮澈沒有說什麼,只是站起身來笑道。
“如此,孤便送先生一程,請吧。”
此時天『色』漸晚,宮蘇沫和宮澈並肩走在街道上,各懷心思,一時間都沒有說話。
宮蘇沫心裡思量著,如今她的易容術比起當初好了不止一點半點,而且曾經最難掩飾的神韻,如今也能模仿的惟妙惟肖,應該不會有問題,但是一想到當初,宮澈在宮抉的慶功宴上一眼就認出了她來,她又有些沒底。
這樣想著,他們竟然已經不知不覺走到城邊了。
宮蘇沫鬆了口氣,向宮澈行了一禮道,“感謝太子相送,只是送君千里終須一別,來日,還會再見的。”
她低著頭,卻半響等來了宮澈一句。
“請問先生,之前不是有人與先生同來麼?那位李先生去哪了?”
宮蘇沫抬頭,神『色』不變,“此事順利,小人讓他先回去報喜。”
宮澈點點頭,又指著城牆道,“時間還早,先生可願意與孤上城門一遊?”
宮蘇沫頓了頓,看了一眼宛城的城牆,笑道,“那小人便卻之不恭了。”
她感覺自己的臉都要笑僵了,跟在一臉深思的宮澈身後往城樓上走,心裡暗自嘀咕,他這是發現了還是沒發現?還是怪她太急切了,為了獨章船隊而拿出了匕首,所以惹他懷疑了?
直到兩人上了城牆,涼涼的夏風一吹,宮蘇沫才覺得精神一振,而這時,宮澈終於說話了。
“你知道,如果現在她在這,我會如何麼?”
他沒有用自稱,而是用了一個“我”字,這一點,讓宮蘇沫心尖一跳。
“會如何?”
宮澈突然看著她,城牆上的人因為他們上來都退了下去,但是火把照著他的瞳孔明明滅滅,有種『惑』人又深沉的感覺。
“我……會抱住她,不再讓她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