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死了又如何?父皇最不缺的就是兒子了,你說呢?太子?”
宮抉微微低頭,此時轎輦落在地上,而他站在宮澈身後,低頭說話時,就好像一對好兄弟,偏偏做哥哥的神情凝重,因為他這句話神情更是扭曲了起來。
在場所有人都被這突然而來的大逆轉驚住了,眾人不知所措,只覺得這空氣中似有火在燃燒,水在洶湧!
劍鋒一點點隔開宮澈的脖子,宮澈臉『色』發白,但他一聲不吭,而宮蘇沫也忍著沒有說話,她知道宮抉有分寸。
可是一邊太子黨的人都忍不住了,“齊王!有話好好說,把劍放下!”
宮抉雙眼冷冷的掃了他們一眼,那一刻,他們都感覺好像有刀鋒貼面刮過!
“我說——要、我、的、人、離、開!”
他素白的手緊緊握著劍,而尖端一抹紅染透了太子皇袍,觸目驚心,更是讓他們那些守護太子的人膽戰心驚!
“好好好!我們放人!”
木月是皇帝派給宮澈的,跟著太子多年,保護太子是他最重要的事,而宮抉此人『性』格狠辣,他方才敢一路殺出皇宮,誰知道他還會做出什麼事來!
“不行!”
宮澈突然閉上眼,怒聲道,“讓他殺!我倒要看看他是怎麼在沫兒面前殺了我的!”
“你以為……我真不敢麼?”
宮抉微微眯眼,那層層疊疊殺意讓聽到他這話的人身上都激起一層雞皮疙瘩!
他是真的忍了太久了!他方才從宮裡面殺出來,都沒有刻意殺人,甚至還有手下留情!
他的手已經很久很久沒有沾染血腥了,他得到了皇姐,所以他覺得他什麼都能忍!
可是宮澈真的很會刺激人,不僅窺視他的所有物,還一次次撩撥他心裡深處掩埋的戾氣!
在宮蘇沫的視線下,宮抉握著窄劍的手很緊,微微發顫,彷彿隱忍道了極致。
“宮抉……”
宮蘇沫低聲喊了一聲,深深皺眉。
宮抉卻彷彿沒聽到一般,但最後,他還是吸了口氣,讓雙眼變得冷靜下來。
有好幾次,他都想直接砍下去!畢竟他如今有錢財,有武力,自然就有權利!
所以他大可以不必忍,這世間還真沒有他不敢殺的人!
問題只在於他下不下手罷了……皇姐對太子頗為看重,今日之辱,他大可以以後在報……以後再報!
所以他手下微微用力,“放,人!”
眼看宮澈咬著牙一聲不吭,那血卻越流越多,木月最後狠下心,手一揮。
“統統都退下!”
“你們敢!”
禁軍面面相覷,他們圍著宮蘇沫,想聽木月的讓開,又聽殿下的留下,顯得很為難。
宮澈猛地睜開眼睛,他眼珠有些紅,一掃眾人,最後落在了宮蘇沫身上!
“宮抉,成王敗寇,要殺,你動手啊!”
那種密密麻麻的殺意再一次升起,宮抉突然嗤笑一聲,他眼中的殺意如有實質!
他曾經殺了他好幾個哥哥弟弟,實在不介意再多一個太子。
既然一心求死,那就去死吧!
所以那劍鋒高舉起,閃過一道鋒利的寒光!最後帶著無盡殺機,毫不遲疑的刺下!鬧到這個局面,誰還相信他們是兄弟?
“夠了!”
宮蘇沫實在看不下去了!
噌的一聲,她將身邊一人備用的彎刀拔出,架在了自己脖子上!那一刻,所有人都不敢動了,包括宮抉。
宮蘇沫抬頭,直視宮澈的眼睛。
“十三歲那年,太子哥哥十七歲生日,那一日我問你,你想做皇帝麼?為何想做,你怎麼回答我的?!”
她問得又兇又快,而宮抉聽到那一段他沒有參與的過去,手中的劍微微發顫,這個人,還是殺了的好!
宮澈抿了抿唇,在萬人目睹之下,微微低下頭來。
“我說……母后他們……對我期予厚望,我……”我不是一個人在活。
“你不是一個人在活。”
宮蘇沫將這句話補全,“你生在皇家,又是劉姓大族的期望,是你母后全部的信仰!後得父皇重用,萬民敬仰!你身上的擔子,都註定了你不是一個人活在這世上,你的一舉一動,都牽扯到了很多人的人生!”
她冷冷說道,“你既然生來就享受到了旁人難以企及的尊榮,接受了他們帶給你的維護和支援,就應該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