蠱王當時確實行了一步險棋,差點便沒了『性』命。
但這一切他彷彿並不後悔,也沒有絲毫的猶豫。
一切,都是為了這個可愛的小丫頭。
“我……我就討厭他這樣!”
路欒兒聽了蘇沫的話,沒有對蠱王有絲毫的感激,反而生氣的看著蠱王,一雙眼睛裡帶著怒氣和怨念。
看的蠱王有些驚慌失措:“欒兒……我,我……”
蘇沫拍了拍欒兒的小腦袋:“你討厭他擅做主張,感覺一切都為了你,但是從來都不過問你的意見,做什麼事情都感覺自己是對的,但是從來不知道你怎麼想的,是嗎?”
蘇沫的一番話,讓蠱王和路欒兒都面『色』一震。
蠱王顫抖著唇,眼中一絲神采閃過,最終將頭深深的埋了下去。
而路欒兒彷彿被說到了心坎裡,淚水從眼眶中滾滾的流了下來,沙啞著聲音回到:“是!他總是這樣!卻從不知道,也從不問我到底是怎麼想的……嗚嗚嗚!我,我不恨他!因為我欠他的!我都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還清他的這些……我明明不想要這些,但是卻欠著他!”
聽到自家妹妹的話,蠱王第一次感到心頭一顫。
說著說著路欒兒大哭了起來:“嗚嗚!他為了我殺那麼多人,我即使到了陰朝地府也不知道要受多大的刑呢!我,我好害怕!我不喜歡他和那些蟲子在一起!太恐怖了!嗚嗚嗚!我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怎麼能是這個樣子呢!”
路欒兒越哭越厲害,瘦弱的肩膀如同風中的一片枯葉,劇烈的顫抖著。
蠱王心疼的想要上前抱住她,但伸出的手卻放在空中久久不敢落下。
蘇沫對蠱王招了招手,輕輕的起身。
蠱王明白了蘇沫的意思,小心翼翼的上前,與蘇沫換了個位置,輕輕的抱住了自己的妹子。
蠱王煉成了如今這個樣子,早就是個不死不生的人,他不再有眼淚這種東西,此刻卻紅著眼圈如同滴血。
路欒兒在自己哥哥的懷裡,哭的撕心裂肺,將這幾年所有的傷心,所有的擔憂都哭了出來。
蘇沫悄悄的出門,不想打擾兄妹二人。
蠱王對路欒兒的感情讓她想到了她自己的哥哥和父親。
那些將她『逼』上絕路的人。
她甚至有些羨慕路欒兒。至少,她擁有著這世上最真珍貴的情感,有一個為了她願意付出生命的哥哥。
而她蘇沫的親情,卻是想要要了她的命。
“小美人,想什麼呢?一臉的漠落。”
迦樓羅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原來他一直在院子內站著,而蘇沫剛剛想事情想的過於用神,竟然沒有注意到。
蘇沫笑了笑,不答反問:“迦樓羅大人,你在這世上可有親人?”
“親人?我這一族本就單薄,我這幾千年了,連其他的大鵬金翅鳥都沒有見過,從未想過什麼親情。若說親情的話,或許地藏王老頭子算是我的親人吧……畢竟他對我,就像對親兒子一樣。但誰知道什麼事父子情啊,他一個老和尚,我一個要絕種的異類。”
迦樓羅囉囉嗦嗦的說了一大堆,語句輕鬆自在,完全不見任何傷感。
蘇沫反而是笑了:“是啊,只要有人真心對你好,那就是親人啊……”
蘇沫這一刻想到了陰梵君。
一個身影躍入她腦海。
黑衣卓然,面容清冷,但卻為了她舍了身,入了劫……
即便他總是看起來冷冰冰的,但若細細觀察就會發現他眼中的溫柔和執著……
隨後,又一個名字出現在她的腦海中——呈熙。
那個人雖然有時候不著調,總是如此的溫暖,多次為了自己捨身。
蘇沫嘆了口氣——這份炙熱之情,不知道自己,哪輩子能夠還上。
“那陰苗族所求,是不符合地府規章的啊!”
原來迦樓羅這榆木腦袋還在糾結這個。
蘇沫笑了笑:“你還在想這個啊!沒關係,一會或許你就不用愁了。”
“嗯?”迦樓羅不懂。
蘇沫眨著眼睛笑了笑。
其實她早就看明白了。
路欒兒必然會勸服蠱王。
而對於他們兩個,無論是誰,真正的重新開始必然要強於現在的狗尾續貂。
這一世的因因果果是是非非就像是腐爛的肉,還是全部忘懷的好。
果然,沒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