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裡閃過怨毒,突然道,“依臣看,這件事都是二殿下搞的鬼,不然為什麼明明是他,卻……變成了陛下您?”
金勝眯起了雙眸,“你的意思是,那個小畜生害了朕?”
這麼一想,他勃然大怒!“來人吶!去將那個小畜生抓來,凌遲處死!!”
“且慢且慢。”安王一喜,連忙爬起來湊上前道,“如今魯查那廝傷得如此之重,若是不給婁燁一個交代,恐起禍端,不如……我們將這事都推到金允身上,就說是魯檢視到他貌美,想強取豪奪,結果反被金允所傷,讓他去做替罪羊,如何?”
不等金勝說話,突然門口傳來了一陣喧鬧聲。
金允推開侍衛大步走了進來,看著金勝道,“父皇,你還要被他矇蔽麼?您怎麼不想想,他才是那個算計了你的人?!”
“你血口噴人!”安王陰沉的看著他,“來人啊!你們怎麼守門的,快將他拿下!”
可是這一次,金勝卻詭異的沒有聽他的,而是冷冷的看了安王一眼,示意金允繼續說。
“父皇,其他的都不說,就說這宮中勢力罷了,能夠將您和婁燁王爺一起玩弄於鼓掌之中的,還有誰?”他苦笑,雙眼卻冷冷的看著安王,幽幽道,“如果我有能力,昨晚,我也不會被……”
說到這,他目『露』悲痛,竟然說不下去了。
金勝這才記得他這個兒子在宮裡根本沒有勢力,能做到這些的,只有深受他重用的安王和金舟。
而他們兩一向交好,金舟還親自帶人撞破了現場!
一想到此,他不僅恨咬牙切齒!兇狠的盯著安王!
安王急急道,“陛下,他信口雌黃!”
金允道,“我又沒有說是你,你這麼急切做什麼。”
說著,他又深深的看了金勝一眼,冷笑,“如今,我已經是窮途末路也不怕什麼的,只希望父皇……不要再被人擺佈,父皇也不想想,為何安王這樣熱心婁燁借道這件事?生怕得罪了婁燁的王爺!只怕到時候借道是假,某人勾結外人謀反才是真!父皇,你自己保重吧!”
說完,他哈哈大笑的離去!
安王再一次跪在了地上,額頭上全是冷汗,他第一次體會到,什麼叫做言語含刀,亦能殺人!
金勝才受了那麼大的打擊,正是憤怒又多疑的時候,寧可錯殺一百,也不肯放過一個。
比起一點威脅都沒有,隨便就能捏死的金允,顯然一直都頗受他信任的安王更加觸動他緊繃的神經。
“有時候,只要皇帝懷疑一個人,有沒有證據並不重要,因為你所有的理由,都會被他當做藉口。
而如何運用人心,在最適合的時候說最合適的話……言語,未必不能殺人。”
冷宮中,宮蘇沫一邊喝著酒,一邊對雲錦如是說。
雲錦失神的坐在窗前,昨天不僅是金允一個人大受打擊,就連雲錦也好似被打懵了一般,那因為不諳世事而有些天真的眉眼,第一次染上一絲愁苦。
宮蘇沫看著她的背影,一邊吃點心,一邊幽幽說道。
“接下來,只要再給安王按幾個莫須有的罪名,就夠安王吃一壺的了。”
雲錦嘆息,“奢月姑娘真是料事如神,希望這件事就能這樣過去就好了。”
“過去?”宮蘇沫微微挑眉,“你該不會以為皇帝會放過金允吧?”
“為什麼不?”雲錦好似受驚一般回過頭來,“我兒也是受害者啊,而且陛下處置了安王,難道還要找允兒的麻煩?”
宮蘇沫抬手給自己倒了杯茶,頗為無力的說道,“你也不想想,婁燁的鷹王在大煜受了這樣的苦楚,如果我是皇帝,為了不引起戰爭,我肯定會讓那個魯查變得神志不清!到時候,人還是給他還回去,反正他也告不了狀了,再送個身份高貴點的人做替罪羊……這件事才算過了,那你覺得,誰比較合適呢?”
雲錦聞言,騰地一聲站起來!
她瞪著宮蘇沫,就好像事情已經發生了一般!
“為什麼一定要是我的兒子?大皇子讓這件事人盡皆知,為什麼不能是大皇子?!”
宮蘇沫一句話,讓她的怒氣好似一下被扼住了喉嚨。
“因為……大皇子的母妃受寵啊。”
這一切,宮蘇沫並沒有在金允面前說過,金允他肯定也不會提,因為他不想讓冷宮的她們擔心,但是宮蘇沫卻覺得,有捷徑不走,就是蠢了,所以她說出這番話,毫無負擔。
如何擺脫金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