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青『色』的磚瓦沒有任何的溫度,卻又說不出的深沉,看上去彷彿是陰梵君的眼睛,貌似波瀾不驚,卻又暗藏玄機。
“陰梵君,好久不見!我是來謝謝您當日的救命之恩的!”蘇沫嘴上說著恭敬,確實蹦蹦噠噠的往裡走,一雙眼眸含笑,看著陰梵君的神情十分之開心。
陰梵君不語,只是定定的坐在石凳上,桌子上放著一盞青『色』的酒杯,和一罈散發著醇香的烈酒。
蘇沫有些奇怪的眨了眨眼看向陰梵君:“要不要我陪你喝酒?”
陰梵君手在那酒杯和酒罈上拂過,桌上瞬時空無一物:“不必,烈酒傷身。”
聲音清冷,卻透出一絲關懷。
蘇沫撇了撇嘴——那你剛剛還在喝,饞我!
陰梵君看到她的樣子,眼角爬上一抹笑意,卻很快又垂下了眼眸掩飾的十分之好。
蘇沫上前一步將雪川歌放在地上,隨後坐到了陰梵君的對面:“在入墓地的時候,陰梵君說有些事情改日有時間細細說與我,不知現在是否得空啊?”
她指的自然是陰梵君消失的那些日子,和他所說的上天庭一事。
蘇沫作為符師,有資格過問這天地間關於魑魅魍魎、妖魔鬼怪的大事。畢竟如果此事關乎人界安危,最終要出力的,也少不了人界的這些異能人。
“為何穿成如此樣子?”
陰梵君並未立即回答,而是和正向他走來的雪川歌對了個眼,俊朗的眉一凝。
是呢,任誰看著一張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臉竟然打扮成了異『性』的樣子都會覺得全身起雞皮疙瘩。
就算雪川歌是小娃娃的樣子,陰梵君也覺得非常的難以接受!
“唉!這不是那小丫頭想出來的餿主意嗎?她自己不想在王府待著,卻拉我下水。真是交友不慎啊,交友不慎!”
雪川歌晃『蕩』著頭,一臉的無奈。
但是如果他頭上的那兩個小發髻不跟著晃來晃去,他看起來也不那麼像在賣萌。
“那人間的王爺怎麼你了?”
陰梵君的眼睛像是一道刀子,而且還是一把大刀,裡面藏著說不清道不明的寒意和冰渣,好像蘇沫說出一點他不想聽的,這把刀就會架在呈熙的脖子上一樣。
“你別聽雪川歌『亂』說!不過是為了引出王妃背後的海妖。”蘇沫伸手一把撈起雪川歌,在他的臉上『揉』來『揉』去。
但她的眼神卻沒有騙過陰梵君。
陰梵君看到,蘇沫的眼中有爬過一絲無奈。他也自然明白必然是那個人間的王爺將她纏的不厭其煩。
不過,再等等……他就可以在她旁邊了。
“我最近公務繁忙,你們在人間多加小心。”片刻,陰梵君輕輕吐出一口氣。
蘇沫甚至感覺自己聽錯了,陰梵君竟然也有如此有“人情”的話語。
她不由抬頭看向陰梵君,卻發現他面上沒有一絲的變化,就像是最精美的藝術品。
或許真的是她聽錯了吧。
讓六界都為止驚歎的陰梵君,讓惡鬼都為之懼怕的陰梵君,怎麼可能會有那樣的情感呢?
他若有一天真的有了普通人的情感,那麼關於陰梵君的一切,恐怕都要被顛覆了。
這樣想著,蘇沫卻真希望剛剛自己沒有聽錯……
“不必擔心,人間的事情我能處理好,而且現在有雪川歌在我身邊,必然不會出什麼大的『亂』子。”蘇沫說著,捏了捏雪川歌的臉。
雪川歌在蘇沫的懷裡很是享受,享受的忘乎了所以,直接拿臉蛋在蘇沫的胸上蹭了起來。
只是還沒蹭兩下,就感覺一隻有力的手提溜著他的脖子就離開了這暖玉生香的懷抱。
蘇沫看著陰梵君將雪川歌放在眼前,他也不語,只是一雙眼睛瞪著他看,面『色』平靜,雙眸內波濤洶湧。
雪川歌全身一抖,隨後用力的點著頭,那頻率那速度,簡直是堪比機械。
許久之後,陰梵君將雪川歌放在了一邊。
雪川歌唯唯諾諾的在一邊對手指,卻是不敢再去蘇沫面前湊了。
這陰梵君,和他弟弟相處竟然像是對他身邊的那隻陰鴉,果然有趣。
只是不知他們剛剛到底交流了些什麼。
“至於那天我與迦樓羅被天帝召去的事情,其實就要說來話長了。”
“天帝?”蘇沫秀眉一皺。
既然是天帝宣召,那麼代表這件事情必然是連地藏王菩薩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