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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蘇家除了蘇靖和薛麗娘這對小夫妻之外,沒有見到其他人。蘇靖的父母以及薛麗孃的孃家人,從沒出現過,薛黎也不好追問的。世上哪有人追著人家問自己家在哪兒的呢。蘇靖長著一副老實巴交的臉,身材高大,濃眉大眼,理論上長的不錯,只是眼裡的憨氣讓他的外貌減了好幾分。他是個農夫,很有幾分力氣。薛黎見他劈過柴,手起刀落,又快又穩。所以薛黎很疑惑蘇家為什麼這麼窮,窮困到屋子裡竟然連耗子都沒有。蘇家有幾十畝水田,蘇靖看上去老實憨厚,種地也是踏踏實實的,又沒有什麼不良嗜好,家裡怎麼會如此之窮呢?

薛黎趴在稻草堆上想想,她也是想想而已,沒興趣去查問。反正是打定主意偷溜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啊!”薛黎曬夠了太陽,坐起來伸了個懶腰。那傻大個總不信自己好了,這幾天一直把自己按在床上休養,感覺都快悶瘋了,今天還是好說歹說才肯把自己放在外面的草垛上曬曬太陽。蘇靖是去修路去了,據說這裡的農民據說每個月都要去給官府服徭役,也就是修路鋪橋什麼的,還要納絹。有錢的富戶可以出錢請人去修路,自然不用服徭役,可是想蘇靖這種一貧如洗的,自然要自己出勞力了。據蘇靖說他這個月的份額本來是完成了的,但是薛麗娘生病花了不少錢,他只有趁著官府招人修路,指望去賺點錢給薛黎補補身子。薛黎聽了,不是不感動,自從父母死後,已經沒人這麼關心過她了。只是她對蘇靖實在是沒有什麼感覺,她又不像傳奇小說中的那種女子,一感動就要以身相許。相反的,蘇靖對薛麗娘用情越深,自己這個冒牌貨就越麻煩。所以她下定了決心,一定要趕快走。

薛黎坐在稻草堆上分析道,蘇靖說的修路服徭役,這是每個朝代都有的。這裡的富戶可以用錢帛請人代勞,這實在是很像唐朝的租庸調製。

薛黎記得租用調製的內容是丁男每年向國家交納粟二石,稱作租;交納絹二丈、綿三兩或布二丈五尺,麻三斤,稱作調。每丁每年服徭役二十天,如不服役,每天輸絹三尺或布三尺七寸五分,稱作庸,也叫“輸庸代役”。

蘇靖去打工,就是輸庸代役的結果。農業工具有曲轅犁,蘇黎在心裡已經有八九分確定這是在唐朝了,現在的問題就是,在唐朝哪個朝代?初唐、盛唐、中唐、晚唐?這幾百年的時間,她再聰明也沒法子透過小屋的擺設來判斷自己身處在哪個朝代。她已經記不清曲轅犁是哪個皇帝推廣的。

她問過蘇靖現在是多少年,年號是什麼,哪個皇帝在位,結果,一問三不知。問問有哪些名人,也是不知。薛黎在失望之餘想想這也難怪,就算在21世紀,你隨便到農村去找個農民問問,恐怕也沒幾個人答的出現在的國家領導人是誰。薛黎記得自己三下鄉時去一個農民的家裡,那裡的人對國家主席的認識都還停留在毛主席上,可見中國的農民一般都是不在乎這些政治問題的,你問這些還不如問他們家今年打了多少斤糧呢。中國古代那些年號之多,之亂,恐怕沒幾個農民能弄的清楚。

“看來還是要去城裡,大一點的地方打探訊息了。”薛黎邊想著邊小心翼翼的從草垛裡爬下去,呆了這麼久,肚子還真有點餓了,去廚房找找看有沒有什麼吃的。

薛黎摸到那間應該是廚房的房間裡,翻騰了半晌之後,終於對家徒四壁有了更深一層的理解。

“這個,應該是面吧。”薛黎看著那灰撲撲的疑是麵粉模樣的東西,比後世自己在大山裡看到的農戶人家的麵粉品質更加低劣。蘇靖出門前說留了飯在廚房,但是她看著那黑乎乎的窩窩頭,以及那盆看不出顏色的菜,實在是沒有胃口。她之前一直有病,嘴巴里也嘗不出味道,給什麼也就將就吃什麼了。可是現在讓她再吃那種東西,21世界白米細面養大的蘇黎可是怎麼也咽不下去。這與她嬌不嬌氣可是完全無關的。她本想找材料自己做一點,可是翻遍了廚房,也只找到一小甕米,和一小袋灰撲撲的面。

“原來古代勞動人民的生活水平這麼低下!簡直超出我的想象!”薛黎一邊感慨著,一邊翻上翻下繼續進行掃蕩。不經意間掃過房梁,發現上面有一大包黑乎乎的東西。

“是什麼呢?”餓的暈乎乎的薛黎看著房頂,“難道蘇靖那傢伙藏私?在上面藏了什麼好吃的?”這麼一想薛黎頓時來了精神,在小院找到一個晾衣服的竹竿,又回到廚房,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捅了起來。

“我捅,我捅,我捅捅捅,”薛黎哼著小曲,兩眼放光,一手叉腰,一手拿著棍子,頭90度的仰起,踮起腳努力的完成自己的“捅捅”大業。

第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