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王是如何用兵,竟令你們左狄節節敗退?”
“右狄王自是老謀深算,他還有位小將軍領兵打仗,乃是右狄王的七殿下,今年才十三歲,既能前方英勇衝鋒,又能中軍帳中指揮若定,屈指悠然。現在我們左狄聽到他的名字都聞風喪膽,嬰兒止啼……”兩位狄商敘述這件事的時候,始終哭喪著臉,找不出這樣的少年將軍,長生天註定他們左狄必敗啊!
成羨羽卻不以為然:“再怎麼他年紀只有十三歲,只怕這些傳言多有誇大。”
右狄王七殿下……段然沒當皇帝的時候,眾人也稱其“七殿下”。她憎恨段然,連帶著厭惡跟他有關的一切,所以對這位狄人口中的七殿下沒有好感,一時興趣全失。
“將軍!”這時候軍中判官突然前來,近前行禮道:“將軍,屬下有事稟告。”
成羨羽曾經叮囑過判官,軍中大小賞罰,除了死刑,皆可自行判決行刑,只需每週統一奏報她即可。判官此刻突然來到,必定是哪位士卒犯了殺頭的大罪……她便當即吩咐左右款待幾位異族商人,自己則引判官進帳,聽起詳稟。
聽判官說來,是軍中有位燒飯的火頭,三次投軍又三次逃跑,這次逃跑又被捉了回來。
“我早已嚴宣軍紀,投軍要想清楚,一旦入了軍營,就是軍中為家,豈可隨意來去!”成羨羽怒火中燒:“你們將他帶過來。本將要親自審理此人,嚴懲不貸。”
押解上來的火頭出乎了成羨羽的意料。他身材魁梧,凜然同她對視,一派正氣,倒絲毫不像三作逃兵的猥}瑣之輩。
“你叫什麼名字?”她問。
“沈紹儀。”那火頭從容作答。
“為何屢次逃軍?”成羨羽緊擰眉頭,聲色俱厲:“難道不知道遵守軍規嗎?”
“哈哈——”沈紹儀卻驟然輕蔑大笑,神情不無嘲諷:“人皆到成將軍是紅妝英傑,我待在軍中半年,今日終得一見,原來也不過爾爾!”
成羨羽聽沈紹儀譏諷,面不改色,她並不隨其轉換話題,而是繼續審問明白:“沈紹儀,你為何逃軍?”
“受不到重用,還待在這裡做什麼?”他滿是不屑地撇頭:“我又不是投軍做火頭的!”
“那你做什麼?”
沈紹儀轉過頭正視成羨羽,眸耀如星,朗聲道:“做大將!”
成羨羽亦朗聲大笑:“那就要看你有沒有做大將的本領!”
她話音剛落,就見沈紹儀一個敏捷俯身掙脫束縛,並且甩出押解他計程車兵數丈,而後腳尖點牆,斜身躍起,徑直取了帳中架上的銀槍!
“將軍小心!”
“將軍小心!”
眾人皆驚,就要圍上來捉沈紹儀。
“唉!”成羨羽擺擺手,示意他們不必上前,而後對沈紹儀笑道:“我來會會你。”她說著拔出腰間寶劍,同沈紹儀單挑。
五十來個回合不分勝負。
成羨羽不由收了劍讚道:“好俊的功夫。”
沈紹儀見成羨羽收了劍,他也回槍收住,抱拳道:“失禮了。”
“光有一身好武藝是不夠做大將的。”她說。
“我知道。”沈紹儀正色頷首,繼而滔滔將胸中經緯逐一展現……原來他熟稔兵法,頗有謀略,絕非一介武夫。
成羨羽當機立斷,任命他為自己的副將。
“沈某投軍半年,一直見不到將軍,抱負難申,不得不出此下策。”沈紹儀單膝跪下:“望將軍見諒。”
“唉,起來!”成羨羽連忙將其扶起來,口中道:“你投乾軍半年,我卻完全不認識你,我也有錯。”
自從沈紹儀這件事發生了以後,成羨羽改正以前的不足,開始注意提拔人才,數月內武將謀士如筍般湧出。
十一月的某一天,忽悠一匹飛馬帶著千里風塵,徑直闖入軍營。一人一馬在軍營裡橫衝直撞,直騁到中軍帳前才被終於被攔了下來。
“鐵衣!”姚美兒早就看清楚了馬上坐的人,這會直接就奔了過去。
“姚將軍發生了什麼事嗎?”成羨羽也是後腳跟上,張若昀命令王小風姚鐵衣主鎮西南,若非發生了什麼天大的事,鐵衣絕對不可能這般火急火燎的親自來找她。
姚拂劍和施宴傾亦跟出來。
“苗人叛亂!”姚鐵衣氣喘喘地說完,才翻身下馬。
西南深處世居苗人,近日忽起叛亂。
“我和小風鎮不住。”姚鐵衣說:“所以我趕過來請求增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