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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們走了另一條路。這樣休息兩天後,我又到寺廟旁的街道出攤兒。雖然我以解夢測字為業,也時常看這方面的書借鑑經驗,經歷不同的人所做的測算也不同,比如說有這樣一個測例:一個人找測字先生求測,恰巧頭上飛過一隻鳥,這人便以“鳥”問吉凶,測字先生想了下便問:“尊夫人貴體欠安吧?”

這人聽了大為驚詫,說:“內人原來確實有病在身,但我出門在外,不知近況,特來求測。”

“貴夫人病況很重,你應速速返家才好。”測字先生思索了下,說得很肯定。

“那我夫人會不會有事?”這人急問。

“怕是性命難保,很快將有訊息。”測字先生說。

這人聽了,喪氣而去,第二天,果然有噩耗傳來。這人悲痛之餘便來到測字先生處,問明緣由。

測字先生說:“鳥為禽類,‘禽’字拆開為‘內人兇’三個字,由此推斷你的妻子病情嚴重;而‘鳥’字是‘鳴’字去‘口’,以此來斷,你的妻子自然病危難以生還;而且你手指飛過之鳥,飛過之鳥,其音必速,所以噩耗會很快傳來。”

說起來我雖然無兄弟,卻有情如兄弟的朋友,但我沒有內人,所以如此拆‘禽’字怕是做不到的。那麼我會如何測這個字呢?鳥為禽,禽為“人”下“離”,或者“入”、“離”,所謂“小鳥依人”,鳥可做女性解釋,也指內人、妻子,“離”做“火”解。這樣拆,人被火烤即成重病解,自然凶多吉少,或鳥飛入火,也成了烤鳥,難免一死,這人的妻子實在劫數難逃。當然,這樣的測法我寧可它不準,不過作為測字先生自然有責任說出來。

解夢測字做的都是一種預示,這種預示並非來自測字先生,而是來自於求測者本人,準與不準取決於求測者本心。解夢測字的先生只是開啟一個包裝,多數時候需要察言觀色,少數情況則不需要,特別是名氣大的先生。有記載:隋大業年間,有人曾夢見鳳凰落在自己手上,深信這是吉兆,便拜見蕭吉請他占卜。蕭吉說:“這是個極不祥的夢。”那人十分憎恨他,認為他胡說。十幾天之後,那人的母親死了,便派親屬來問蕭吉是怎麼回事,蕭吉說:“鳳凰非梧桐樹不落,非竹籽不吃;它之所以落你手上,是因為你手上有桐竹之象。就像《禮》書上說:‘苴杖,竹也;削杖,桐也。’所以我知道必有大不幸!”

想來如果蕭吉順情說幾句好話,那人自然會高興,然而,龍也好、鳳也罷,真正有幾人見到過?是吉是兇,說不定好如葉公。我是個書生,說句老實話,我讀詩多年,一個著名詩人一生下來真正的好詩也不過十數篇,而一個解夢測字的先生真正做得好的預測也不過十數次,其他時候多半為應景,不求有功,但求無過,只為混口飯吃。甚至這樣的飯也不容易混,有些高手會反將你一軍。

接下來的日子一如往常,賀捕頭偶爾來到我的攤子前逛逛,雖然保持著一貫的笑容,他臉上的憂鬱卻在加深。我沒有再給他測字,我想他也不會再有這樣的要求。徐凡也果然跟董家拉上了關係,董家小姐名叫董瑤玉,比她小兩歲的弟弟叫董君宇,徐凡先設法跟董君宇交了朋友,這方面,他自是能手。到了休息日,姜成順受徐凡的委託找我出去一起遊玩,這自然是事先安排好的。

在我們這個以“男女授受不親”為禮的年代,愛情算不得重要,有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便可能出現一對夫婦。同齡男女相愛,不僅有門第出身的門檻,也有閨閣的籬障難以相見。而貧苦人家想改變命運時,常會把花齡的女兒嫁給有錢人家做填房。每種事情的出現,最初都有特定的苦衷或者道理,最終變成了教條,遵不遵守都是給自己找不自在。

這次郊遊安排在奉平縣和開明縣之間的“夢湖小駐”,距離有點兒遠,需要在那住上一夜。眾人先分頭坐馬車趕到縣界,剩下的一段路崎嶇狹窄,需要步行。“夢湖小駐”的主人夢湖居士向來不接待訪客,徐凡和我曾經見過她,算得上有些緣分。這次她經不住徐凡央求便答應了,不過人數不可以超過十個,只提供住宿和爐灶,其他的自行解決,此次她也要外出兩天,回來後一切要恢復原樣。

我們在縣界會合,一共八個人,徐凡、姜成順和我自不必說,董家姐弟帶著丫鬟寧彩兒,還有楊家小姐楊巧蓮和她的丫鬟小翠。我們各自跟家裡打了招呼,找個藉口在外邊住一晚還是容易的。

“徐凡,我還是第一次來這個叫‘夢湖小駐’的地方,這地方有啥好的,給我們說說。”姜成順說。

“是啊,凡哥,給我們說說。”一旁董小姐的弟弟董君宇附和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