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他實際上是為了保護你,轉移我的注意力,而且就連玉魂珠都拱手相讓。當然,讓我更沒有想到的是,你竟然真的是命定之人,而且真的能夠發動玉魂珠,甚至可以不用付出生命為代價,這是我唯一沒有算準的,也害得我滿盤皆輸……你的血液之中到底潛藏多大的能量,自從你入宮之後似乎總是會帶給我諸多驚喜……”凌厲的光芒從他的眸間抽過,彷彿是鋒利的刀片在切割著西西的面部,想要將生吞活剝看個究竟。
西西腦海中的緊繃的弦被一道閃電猛然擊中,隨後難以置信的仰面看向沉簫那陰沉卻微笑的臉龐,“是你……是你發動了復魂轉生的禁術,是你讓無數人都陷入到了巨大的災難中,沉簫,你喪心病狂,到底要做什麼!”
這麼可怕的人原來一直潛藏在自己的身邊,西西光是想想就覺得渾身戰慄。
他勾唇一笑,放在那張俊朗的外表之上竟生生演繹出了一種罌粟般的致命誘惑力,“我只不過是奪回本該屬於我的一切罷了。”
西西擰了眉,“本該屬於你的一切?你是前朝餘孽!”
“別用那個稱謂!”沉簫的眸中閃過嗜血的光芒,手上用力,鉗得西西的手臂生疼,忍不住呻吟出聲,“我黑狐家族曾世代為皇室,卻被以暴戾勤王的罪名,慘遭滅族血洗,你怎麼不說是九芒的家族為名利所驅使,幹了這種為人唾棄的勾當!如果不是他的先人,我不會淪落至此,更不會流落到宋珍兒那樣低賤的種族裡受盡屈辱!”沉簫說到後面時已經極盡咆哮,那分暴戾卻讓西西的心臟隱隱作痛起來。
歷史就是這樣,你無法做出一個是非分明又應和所有人的判斷,只能說歷史程序如此,能做的只有適應社會的大環境。
“可是,無論怎樣,這一切都不應該讓九芒來承擔,更不應該遷怒於無數無辜的平民。”西西眼角一點溼潤落入了他的眼底,他卻決然的轉了目光,“收起你悲憫的神色!如果仇恨能夠輕言放棄,那麼我也不會苟且活到現在了。”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說到底,不過是你的野心在作祟,用不著冠冕堂皇的理由。”西西冷淡的轉過臉去,卻沒注意到他眼底的一抹微光沉寂。
“西西!”
聽聞聲響,沉簫落在枝頭的動作猛然停滯,轉身時正見九芒帶著飛羽疾飛而來。
他再次恢復了陰兀的神色,居高臨下的睨著下方的九芒,挑起一絲冷笑,“沒想到你的動作還挺快的呢!”
九芒長身玉立,犀利的深紫色眸子迎視而上,“沉簫,我曾經就懷疑過你的身份,卻被你的種種決然所矇蔽。我想,宋家也定然不會想到他們養了一頭狼,胃口極大不說,並且隨時準備反咬一口……”
沉簫輕蔑的冷哼,“為了成大事,犧牲一點是在所難免的……宋家老爺子利慾薰心不說,教育出來的宋珍兒一樣是個眼皮子淺的貨色,好應付的緊,我只說是向你施壓好得到讓他光宗耀祖的機會,便應付了過去,要是他們知道我是謀權篡位,恐怕小膽子早就嚇破了。但是宋家倒也不是一無是處,實力人脈算不上最強,倒也可以為我暫時所用,就當是我屈居他家的一點酬勞吧……”
“呸,白眼狼!”西西狠狠的啐了一口,不過沉簫大人臉皮厚,倒也沒什麼反應。
“你到底要怎樣,才能放過她?”
“簡單,我要看著你那九條命在我眼前慢慢的消磨殆盡……”他殘忍的露出一排白牙,笑得讓人感覺到森然的寒意。
九芒讓飛羽落在地上,泰然自若的立在原地,“拿去!但是,你要記住你的諾言,會放過她。”
沉簫笑而不語,黑鞭脫手,凌厲的黑色利刃便逼向九芒的心臟。九芒輕輕的閉上眼睛,平靜如初。
“不要!!”這聲音的發源地來自兩個方向,當西西的詫異尚未收回之際,便見到一個碧綠的身影從樹林上方穿梭而過,袖袍一掃只堪堪讓那刀刃偏離半分。隨後那抹清新的顏色落降,擋在那雪白之前,霎時間一朵血花開在九芒的肩頭。
“哥哥,你答應過我不傷害他的!”珍妃的髮鬢凌亂,右臂被那利刃擊中受了傷,轉身望向沉簫時一雙水眸盈滿了淚水。
“他說啥你信啥,他那是放屁,傻叉……”西西極為不爽的哼哼著,看平常珍妃那點小心思全都用到對付她那上面去了,怎麼不想想後院起火,被人耍了還幫人數錢……
“你給我閉嘴!”珍妃傲然仰頭,怒氣衝衝的瞪向西西,“你這個賤人,都是因為你!”
這會兒還都怨上她了……西西懶得浪費口舌,只能聳聳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