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感嘆,“媳婦,我與你一比,就是個愚人哪。”要是蘇相這般平平淡淡的說一句“閩地練兵當慎重”,他也聯想不到閩地危局啊。我的天,這句話蘇相在朝中也說過好幾次的好不好,原來這就是蘇相的“提醒”。
五皇子真是服了他媳婦。
謝莫如笑,“我一個婦道人家,自然仔細些,哪裡當個殿下這般誇讚。倒是殿下,才是有大智之人。”
“你可別捧我了。”五皇子以前覺著自己不笨,在兄弟間不是拔尖兒的,但也是個中游。後來在朝中當差,自信心漸增,也開了眼界,長了見識,越是如此,他越發明白謝莫如的眼界見識何等不凡。所以,謝莫如這樣贊他,他還當真有些汗顏。
謝莫如含笑望向五皇子,“我不是在捧殿下,像殿下借托夢來說事,就是大智。”
五皇子道,“雖說明白人不會笑我,可這世上到底庸人多呢。”
“殿下想一想,古代大賢,多有所夢的。莊周夢到蝴蝶,孔子夢到周公,殿下夢到閩州,不也如出一轍麼?”
“人家那夢是真的,我,我這不過是個託辭。”
“不。”謝莫如正色道,“請殿下記住,從現在起,殿下的夢也是真的。”
☆、第162章 發散思維
許多事,不是靠人說的,而是自己感悟的。
譬如,謝莫如從來沒有對五皇子的政治前途說過一句話,當初五皇子在朝中上書請立東宮,還是謝莫如建議的。皇子分封之後,謝莫如也很支援五皇子早日就藩,但,謝莫如突然說出,“古代大賢,多有所夢。請殿下記住,從現在起,殿下的夢也是真的。”
這樣的話,猶如黑暗夜空中的一道霹靂,電光火石間,五皇子似乎了悟了些什麼。五皇子看向謝莫如,眼神中罕見的有了些猶疑。謝莫如神色鄭重莊嚴,沒有任何野心昭昭的張狂,五皇子幾乎覺著自己的感覺是不是出了差錯,他心跳如鼓,有些結巴的又說了一遍,“這,這不大合適吧?”
“這是最好的解釋。”謝莫如篤定的神態,彷彿在說太陽每天東昇西落一般自然。
五皇子咕唧嚥了口口水,“這個,那個,哦。”
謝莫如看五皇子似乎給驚下住了,不由笑道,“看殿下,別自己嚇自己了。這也是為了取信於人,我就不信孔聖人真就三番四次的夢到周公,只是有時為了傳道,不得已說個謊罷了。殿下亦同此理。”
五皇子點頭,鬆口氣,“嗯。”看來是他想多了,他媳婦沒那個意思。
謝莫如並不順事點破,許多事,水到自然渠成,何必開始就擺出赤裸裸的野心來?再說,野心,她可不喜歡這個詞。對於她,這也並不是野心,這只是她的目標之一,她不會遠望它,她只會一步步走近它,得到它。謝莫如轉而又說起薛白鶴來,“薛郎中可願意為殿下屬官?”
五皇子心下轉喜,笑,“我親問過他,他是願意的。”
謝莫如道,“眼瞅就是中秋了,咱們府裡的屬官們都有中秋節禮賞賜,既是殿下與薛郎中說好了,我就算上他這一份兒。”
“這是應當的。”五皇子又說起謝莫如的生辰宴來,“正好咱家不忙,好生熱鬧幾日。”沒幾天就是他媳婦的生辰了。
謝莫如舒服的靠著軟榻,端了手邊兒的茶來吃,道,“沒的累人,又不是整壽,我也不喜鋪張,咱們自家人擺兩席酒便罷了。要是殿下想為我慶祝,不如殿下請幾日假,我有些日子沒去萬梅宮了,咱們帶著孩子們小住幾日如何?”
五皇子一口應下,“這有何難。”
謝莫如的生辰也算皇子妃裡一件不大不小的事,今年雖未大辦,該到的禮也到了,宮中有按例的賞賜,蘇妃所賜不好越過兩宮,不過她已私下給過謝莫如了。另外,謝柏蘇不語安夫人都大老遠的令人捎了東西來,府中側妃也各有孝敬,謝家亦有壽禮送來,還有各王府均有來往,雖謝莫如說了不大辦,王府也擺了兩日酒。生辰酒吃過,謝莫如就與五皇子帶著諸兒女們去萬梅宮小住了。
謝莫如很喜歡孩子,也樂得讓五皇子與孩子們多接觸,謝莫如與五皇子說過,“我與父親緣法不深,在家時攏共也沒說過幾句話。我如此,便不希望孩子們也如此。”聽得五皇子怪心酸的,對孩子們也多了幾分耐心。
倆人在萬梅宮也不做什麼,就是日頭暖的時候在外曬曬太陽,說說話,看孩子們玩耍,五皇子與謝莫如商量,“大郎幾個過兩年也要進宮唸書了,咱們要不要先找個先生在家裡教一教。”他其他幾個皇兄家就是這麼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