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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1部分

馮飛羽拈住這信的一角,對光細看漆封處,然後戴上一雙極薄的絲質手套,將信撕開,裡面一張素箋,上面只寫了一行字:我不逼你娶公主。

沒落款。

根本也不必有落款。

商月臉色有些難看,道,“這是閩王的信?”該死的,怎麼送他府上了,怎麼不送馮飛羽府上啊?這也忒欺軟怕硬了吧!

馮飛羽搖頭,“不是。”

商月臉上明顯不信,馮飛羽道,“信上有淡淡的玫瑰香,應該是女子所書時不小心留下的。”

商月先是服了馮飛羽的鼻子,這傢伙對氣味的分辨簡直是與生俱來的才能。如果是薰香的紙箋,商月早聞出來了,這種淡到常人不會注意的氣味,馮飛羽卻總能留心。不過,商月臉色轉而就更難看起來,他望著馮飛羽道,“據說,閩王手下那個細作頭子,最愛玫瑰薰香。”商月手下細作自無法與江行雲手下細作相比,這並不是說商月才幹不足,實在是,江行雲培養細作,有謝莫如人力物力財力以及五皇子自己地盤兒的支援。商月這裡,他們在軍前動作略大些就得給穆三告上一狀,靖江王又是個疑心重的,故此,商月能用的人委實不多。不過,對江行雲的大名,商月還是知道的,甚至,連江行雲的一些癖好,他也知曉。

馮飛羽凝眉,“刺殺趙大將軍的那個魚精?”

商月望著窗外湖水,道,“要不,你還是換個住處吧?”生怕馮飛羽半夜被魚精開膛破肚。

馮飛羽負手輕笑,“當初她要能殺我,早在軍前便會下手。如今我無官一身輕,給她殺,她也不會冒這個險的。”

“倘你沒價值,何必一而再,再而三的行此離間之事,便是你卸職後都不罷手,可見閩王方面對你的忌諱。”這麼說著,商月道,“乾脆我留下來保護你吧,當初在軍中千軍萬馬,那魚精不好下手,說不得現下看你回府,就要出手的。”

“不會。”素箋夾在馮飛書修長的兩指間,手腕輕柔一抖,那張輕薄素箋彷彿被注入一股無形的力道,刷的平整舒展起來,繼而一聲“噗”的輕響,素箋碎成點點飛屑,那飛屑卻是未有半點散亂,仍維持著素箋的工整,商月望去時,連素箋上的墨跡都未亂分毫。直至馮飛羽兩指一揮,那無數飛屑方順著冬天的風落入窗外的湖水中去,轉瞬飄浮無蹤。

大冬天的,魚精在水裡自己就能凍死,還行刺個屁啊!

☆、第282章 交鋒之這一年

商月擔心魚精會來行刺,非但搬來了馮飛羽府上同住,還天天有事兒沒事兒的就裹著大氅揮著釣杆在湖裡釣魚,不知是嫌命長想釣只魚精上來找死,還是饞馮飛羽湖裡的肥魚久了。

馮飛羽隔三差五的去瞧他爹一回,把他爹瞧的恨不能上吊以求解脫。不過,馮家仍是不敢開罪馮飛羽,闔族人算算,馮飛羽是最有出息的,馮氏家族在靖江的地位,一直是馮飛羽撐起來的。就是現下馮飛羽把靖江王得罪的不輕,卸職歸家,馮家族長也無非就是過來苦口婆心的勸了他幾句,並不敢如何逼迫馮飛羽。

不然,要按馮族長的意思,尚公主是何等體面之事,馮飛羽卻不知犯了哪根牛筋,硬是不同意。就是不娶公主,前線大好兵權,也不該讓出去啊。這要是自己兒子發昏,馮族長真得教他個明白,奈何馮飛羽不是他兒子,只是他侄子。而且,馮氏族中對馮飛羽沒啥恩情,好在,幸而當初是馮族長向世子舉薦了馮飛羽,馮飛羽由此一飛沖天,還會給他這位族長大伯幾分顏面。話說回來,馮氏家族中,也就是他這個做族長的大伯能絮叨馮飛羽幾句,還不敢說重了。就這麼,還得時時安慰那不成器的弟弟,不然,弟弟得給馮飛羽嚇出毛病來。

一想族裡這些糟心事,馮族長就覺著家族前路一片灰暗,年都沒有過好。

同樣年沒過好的是靖江王。

靖江王恨的呀,一個冬天就給閩王方面兩封告靖江王書氣得老十歲,如今瞧著,靖江王精神頭似都不比從前了。靖江王不是個糊塗人哪,這等年歲,一輩子看夠了陰謀詭計,何況,只要是長眼的,誰看不出這是閩王在離間他們君臣呢。可是,就是這樣明晃晃的離間,馮飛羽仍是走到了卸職歸家這一步。

馮飛羽忠乎?不忠乎?

靖江王揣摩人心揣摩了一輩子,馮飛羽不忠,焉何敢卸職回靖江,馮飛羽忠,焉何會卸職置前線於險地。

其實,靖江王這麼想了,就說明他自己心裡也明白,馮飛羽的重要性是毋庸置疑的,但馮飛羽委實太不識抬舉,太不給君王面子。依馮飛羽的眼力,難道看不出閩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