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媽,近來心情十分不悅,連太子的賬都不買,在五皇子面前,縱是與薛帝師舊友重逢,其氣氛,也不適宜說笑什麼的。
五皇子沒有片刻耽擱,直接請薛帝師與夏青城去了宮中。
太子也在昭德殿等了。
見到薛帝師時,太子的臉色稍稍和緩,他以往避於蜀中,與薛帝師是相識的,太子擺擺手,“老帝師不必多禮,哎,請夏大夫過來看一看父皇吧。”說來薛帝師夏青城,太子心下不大喜悅,五皇子幹這事兒完全是偷偷摸摸乾的,私下把人接來,倘不是他訊息靈通,真要叫五皇子鬧個措手不及了。就是現在,待父皇清醒後,他也要怕為人所詬病。
薛帝師年歲與穆元帝相仿,略大穆元帝兩歲,此人一幅神仙氣韻,不過,眉目面相倒是較同齡的穆元帝更老邁一些。倒是他身畔的夏青城,眉目昳麗,雙目有神。薛帝師細瞧了一回穆元帝,微微一嘆,道,“青城,你給陛下看看。”
夏青城見穆元帝的龍榻旁有隻繡凳,過去便坐了,一手扣住穆元帝脈象,細細的把了片刻鐘,道,“陛下初時可是鼻塞,頭痛,咳嗽,進而高燒,以至昏迷,最終脈象平穩,人卻是遲遲不醒。”
大皇子連忙道,“神醫說的不差。父皇現下倒是不燒了,只是一直不能醒,不知是何緣故?”
夏青城問,“可否給我看一看陛下的醫案?”一面開啟藥箱,取出針囊,拈一根細若牛毛的金針自穆元帝頭頂而入,其手,既快且穩。也就是薛帝師帶來的,不然,換個人敢這樣一言不發便給穆元帝治療,諸皇子都不能答應。夏青城連下五根金針,接過竇太醫遞上的醫案,很快的翻閱了一遍,而後起身道,“陛下重毒頗深,要解比較難。”
大皇子都結巴了,“什,什麼,父,父皇是,是,中毒?”
夏青城點頭,三皇子心理素質比他大哥更好不到哪兒去,其實,三皇子與大皇子都對父親的病有所懷疑,但,他們懷疑的是,可能是太子把疫病弄到父親身上去的。至於別個,給父親下毒什麼的,整個太醫院的太醫都在呢,難道,是病是毒,太醫院都分不清楚?
連四皇子都不由看了太子一眼,太子心下憤憤,都看孤做甚!
五皇子是最鎮定的一個,道,“還請夏大夫直言。”
夏青城本就是個直言的人,他道,“以前翻看藥書,曾在一本藥書上見過,說是大鳳王朝張神醫偶得上古一方,製成一味奇毒,毒性慢而烈,初時似脈象症狀皆似風寒,毒深之時,脈象與常人無異,中毒之人,往往就在昏迷中往生。故而,此毒就名往生。”
大皇子連忙問,“請,請神醫,替,替我父皇解毒。”
夏青城道,“我聽先生說,竇家乃醫道大家,不知太醫院可有一位竇太醫?”
大皇子十分懷疑的盯夏青城一眼,指了指剛剛為夏青城遞醫案的竇太醫,心想,這夏神醫是個瞎的麼?
夏青成連忙對竇太醫一揖,道,“青城眼拙,未認得前輩,還望前輩恕罪。”
竇太醫這些天給皇家人折磨的要生要死的,夏青城如此有禮,竇太醫也十分謙遜,道,“達者為師,夏大夫醫術高明,遠勝老朽,平輩論交即可。”
夏青城並不糾結於這些庶務,他對竇太醫以禮相待,主要是,這位竇太醫完全是醫家的心思,穆元帝能撐到現在,完全是竇太醫想心法子為穆元帝續命所至。夏青城猜出,竇太醫應該是看出穆元帝這是中毒所致了,只是未宣諸於口,但開的方子,都是解毒敗火的方子。雖未能解往生奇毒,卻也為穆元帝最大可能性的續了命。
竇太醫見夏青城態度良好,也就向夏青城請教起這味奇毒來,可惜夏青城對這味奇毒所瞭解的也不太多,具體毒方已不可考,只知其中幾味藥料,有的是劇毒,有的則是難得的藥材。竇太醫問,“夏大夫可能解此毒?”
夏青城道,“此毒無解,三十日內必然往生。”
三皇子反應迅速道,“父皇自病倒那日起,現下也足有一月了。”這不是,還活著麼?
夏青城感慨道,“相來是天子自有命數,倘不是下毒之人未斟酌好藥量,就是這毒放的時間久了,毒性減退,以此,陛下方得一線生機。”
三皇子一喜,顧不得問其他,道,“這麼說,父皇是有救的?”
“我從未解過此毒,可勉力一試,不敢說一定能解。”夏青城是個很直接的人,道,“殿下們可考慮一下?”說著回身去取穆元帝頭上的針,甭看夏青城扎的時候俐落,取針時手極慢,甚至額間也沁出一層薄薄細汗。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