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吃棗還嫌核大。
鳳輦是個什麼規模,道上一橫就塞得滿滿。這一路走走停停的和繡花一樣。還沒人敢走蘭陵前面,她一停後面全得停,隨從們倒是不累,幾位老不死就不了耐煩了。
隊伍一停滯,九斤馬上車駕裡跳出來就朝馬背上爬,指著隊伍前面帶一群狼撒歡的紅衣服甘蔗道:“就那毛孩在莊子上笑話我!”
“沒出息!”我還沒吭聲,一邊正和程老爺子聊天的梁建芳先插嘴做了總結,“敢笑話就拾掇他!跑回來告你爹是什麼個本事。”還煞有介事地拍拍我肩膀,問道:“你說是不是這個理?養娃跟養兵一樣,得帶了血性。沒殺氣就沒了威勢,三五不時的帶沙場歷練士氣才是,要不就成了孬貨。”
跛足二娘子頗有感悟的點點頭,被我一腳踹遠。
正走著,約莫離驪山二十多里地上,前面傳下話來:該紮寨了。“晌午沒到就紮寨,這行的是哪門子軍?”梁建方吹鬍子瞪眼,朝李績看了看,“老李你給個吩咐。”
“紮寨!”李績沒搭理梁建芳。傳今後翻身下馬,拉著我端直朝甘蔗的狼群過去。九斤也一臉興奮地湊上來,後面的墩墩“哎呀哎呀”的叫九斤牽它的僵繩。
“打量一路了,分明不是狗嘛!”李績遠遠的站住了,一把將好奇上前的九斤搶回身後。自言自語道:“長公主殿下怎麼讓孩子養了一群狼崽子?”皺眉瞅瞅我,“子豪不是小郡王的老師麼,怎也放任?”
我倒沒有李績那麼謹慎。不過老國公既然問了,也就如實答覆,對此沒有太大意見,解釋了養犬科寵物幾乎沒有危險。
“何以見得?”李績搖搖頭。示意九斤不要跟著,向前獨行數十步進入群狼的警戒範圍。騰的一下,群狼幾乎同一時間站起,引頭的一條齜牙低吼著朝李績逼過來,後面幾條迅速朝四面分散開,瞬間形成一個半弧狀包圍圈,將李績前後退路全部封死。
該死,這老頭不要命了!野外和家裡不同。若在蘭陵莊子附近的話,熟悉的景物和氣味會讓狼群產生安全感,一般不會主動攻擊。但野外就是兩碼事了,陌生的環境會激化狼群敏感的領地意識。一旦有生物進入它們劃定的警戒範圍就會捨命相博,尤其是主人不在跟前的時候更加危險。
頭狼的眼睛越來越紅,而迂迴的幾隻已經逐漸加速跑動起來,要出事!忙喝定九斤,抽刀上前衝頭狼大聲吆喝。我身上熟悉的氣味能有效地讓狼群平靜,再慢慢靠近李績的位置把他拉出來。
“無妨,”李績不在意的揮手從背上卸下燕翅弩,拉開機簧提在手上,笑道:“好畜生!”
這會來不急品評畜生優劣,回身看九斤還傻楞的站在原地。墩墩已經輕很警覺地擋在九斤身前。不能再退了,再退離孩子太近。一邊護在李績身前。一邊大聲朝遠處紮營的護衛們求援。不巧的是離營寨頗遠,扯嗓子喊了幾聲不見效。橫下心,緩緩向前幾步逼住頭狼。大聲朝九斤吆喝:“上馬!喊人來!快!”
已經是極限了,頭狼覺得已經很給我面子了。前爪緊伏在地面,後腰半屈著朝我低吼,算是最後的警告。我這邊平端著刀柄一動也不敢動,將刀尖水平遞出封死頭狼撲擊的角度,就這麼和它僵持。
直到耳後馬蹄聲響過,忽的鬆了一口氣,九斤沒危險就好,死個把英公之類的老殺才不心疼。正好受點,馬蹄聲由遠至近的傳過來,不等我回頭就感覺身側一股強風襲來。身後李績大喝一聲,一把將我拉倒在地。同一時間裡墩墩碩大的蹄子就在我面前踏了出去,直奔頭狼而去。
“呦唿!”九斤在墩墩背上被顛得興奮大叫,頭狼措不及防,待竄身躲避時還是被墩墩蹄子蹭了一下,慘嚎著滾了出去。頭領遭襲,周邊佈防的幾條立刻收縮朝墩墩方向逼了過去,卻不敢靠近,前後總留出一段距離,只聽九斤滿世界的撒歡叫聲。
這邊動靜大了,受傷的頭狼一氣的嘶嚎,九斤在馬上歡嚎,我邊怪嚎邊朝墩墩方向狂奔,李績無奈在後面猛喊:“子豪慢行!侍衛依然過來了!慢行!”
場面很難堪……王家老侯爺氣喘吁吁地匍匐在嫩草地上換氣,英公老同志半彎著腰扶在樹上給自己捶背。雖然狼已經被蘭陵府上的侍衛收住,可王家小侯爺還沒王法的騎著墩墩在荒野上“呦唿”不停。
我知道九斤報仇後心裡暢快,可跟前蹲的甘蔗一臉悽苦的要我做主,這如何是好。眼見頭狼已經成了跛子,和跛足二娘子相得益彰,可老遠裡蘭陵似笑非笑的表情就知道這婆娘心中暗爽。
斷案嘛,甘蔗如今是苦主,當爹的不管誰管?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