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事,過一會就好了,不用埋怨周醫生。”在炕上躺了一晚上沒閤眼,腦子裡放電影一樣的各種片斷無意識就蹦了出來,就象網頁上的廣告,沒辦法阻止。“拉我起來,打盆井水,洗臉。”或許園子裡走走能好起來吧,不斷提醒自己:要正常,要控制,不能讓家裡人操心。“去,弄點早飯,豐盛點,昨晚回來就沒吃,餓的不想動彈。二女,你該去作坊了,我好好的,別擔心。”
努力綻放一個微笑出來,冰涼徹骨的井水撩在臉上,索性將頭塞進臉盆,好了,清醒了。胡亂擦了把臉,對穎道:“莊子裡參軍的人家都統計出來,眼看過中秋了,每家一貫錢過節。”我是俗人,吟詩作賦的不會,只能用俗辦法來表達心意。“有家室的送點綢料過去,老婆孩子的作幾件新衣裳。要拿的出手,多少你看著辦。”
“中秋啊,還早呢。”穎擔心地摸摸我的臉頰,“夫君先用飯吧,怎麼出去了一趟就鬧了邪,別是髒東西上身了。”
“沒啥,想起了點不順心地事,等晚些想通了給你說,不瞞你。”穎小臉憔悴的厲害。二女咬著嘴唇在一旁擔心看著我,我過意不去,“二女想偷懶就放一天假,在家歇息,”拉了穎的手,輕聲道:“讓夫人擔憂了。下會再不這樣。”
“恩,怪嚇人的,還是讓醫生再診診的好,怕夫君犯老病。”穎拉我坐好,仔細的在我肩膀上按摩起來,“誰都能出事,唯獨您得保重好。這家可是夫君您一人的撐著,再有個不測,天就塌了。”
衝二女招招手,摟在懷裡,“放心好了,保證活到八十,肯定死到你倆後面,家裡不打典整齊不閉眼。”
“妾身要聽的就是這個話。恩愛夫妻,能是在對方前面是福分。後面的可就受屈了。咱家可比不得以前了,元氣恢復家業大了,該操心受累地地方還在後頭,夫君可得保重身體,上下千十口人指靠您吃飯呢。”穎愛憐的摸摸二女腦袋。“丫頭一晚上沒閤眼,熬的紅眼睛,這會快爬炕上迷瞪一會。”
“你也沒睡,我昨晚身上沒勁,可都看著呢,等會吃了早飯都休息去。”我起身活動了下手腳,“都吃飯去,今吃個早,餓某人一頓。”沒蘭陵戳火,我就不可能這麼個樣子,打仗死人的也不靠這麼近去參與。估計好點了吧,已經想到報復了,有恢復跡象。
穎聽我這麼說,放心的在我肩膀上用力拍打幾下,笑道:“要說呢,癥結可找出來了,病犯在這個上頭。人家是公主,金枝玉葉,天生的脾氣,可不是夫君能降地主。這氣啊,惱的不合算。說說,是個什麼原因?跟前也沒外人,說起來也放心。”
“嘿嘿,這氣慪的大了,”被穎這樣誤會也好,省的說不出來原因讓她疑神疑鬼,”還是二女好,懂事,從就沒和我鬥過氣。慪氣時候多了,想知道啊?我還就不願意說,吃飯!”
“這丫頭不是不鬥氣,鬥起來,哼哼,”穎白了我一眼,拉了二女起身,“往後妾身可得小心伺候著,公主啊,二女啊,沒個好惹的,偏就妾身一個實心眼。好了,煙消雲散見日頭,再為這過家家的事情鬧的雞犬不寧就對不起人了。”
“呵呵,”只能假笑著。要真走過家家地反到好了,二女扭了臉過來看我幾眼。這鬼丫頭,看出我在敷衍。
吃了飯,硬是推穎和二女去房裡休息,心裡疙瘩仍在,一個人躺書房的軟椅上胡思亂想。秦鈺要是趁這個空擋調回來就好了,不管
武將們的籌劃得不得批准,還是身處後方的好些。
險棋啊,看昨天的場面,老頭子們是準備豁出去了。這些人都是打江山的出身,多年戎馬生涯培育出強烈的開拓精神,攻城略地早已成為生命中的一部分。程老爺子平時多麼精明的人,但凡站到版圖前面就犯了牛勁,年齡一大把仍舊和小青年般地衝動。還有李勣,明明和程老爺子尿不到一壺,明明推演幾次都沒有把握的事情,卻毫無絲毫阻攔的意思,蘇定芳是賭氣沒來,要來了肯定也是主戰。
自信啊,此時的大唐軍方太強勢了,或許這就是名將吧,或許名將對兵不刃血都嗤之以鼻,只有踩過屍體取得的勝利才是輝煌。兵不刃血這個兵家最高境界在這個風雲際會地年代成為了笑話,有本事的人太多了,一破十才是本事,你要是五千破一萬,出門都不好意思和人家打招呼。可你們愛咋破咋破,偏要拉了我這傻小子湊啥熱鬧?我招誰惹誰了?
“想什麼呢?唸唸有詞的。”蘭陵已經站了身後,笑眯眯的望著我,“你家今天可清靜,人呢?你夫人出去了?”
“睡了,我昨晚犯病,看護了一黑,困了。”今天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