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末的京城天氣雖然開始轉暖,夜間的寒風依舊是冰冷刺骨的。
然,林瑟瑟的閨房地下卻是春意濃濃儷影成雙。
如果單看佈置,誰也想象不出來這裡居然會是小小的國子監司業府的一間屋子的地下。
宇文恆是從來不會委屈自己的,縱然是獵豔,他也吩咐人把這間由地道改建成的房間佈置得極盡華美。
除了有些狹窄之外,大到傢俱,小到杯盞燭臺,無一不是精品中的精品。
可以說林瑟瑟活了近十六年,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奢華精緻的物件兒。
當然,如果這裡的一切以及她的身份都能正大光明地出現在陽光下那就更完美了。
她能永遠陪伴在公子身邊,永遠享受平靜安逸的生活,享受榮華富貴,再也不用看人臉色,被人利用……
纖纖素手輕輕描摹這身邊男子輪廓分明的俊美臉龐,他不是她見過的長相最完美的男子,卻是她目前能夠抓住的,也有能力幫自己獲得自由的唯一選擇。
方才那一場酣暢淋漓的情事似乎耗光了宇文恆的體力,林瑟瑟溫柔的摩挲並沒有讓他睜開眼睛。
終於,他從錦被中伸出手握住了那隻在他臉上作亂的小手,沙啞著嗓子道:“還不夠?”
林瑟瑟雖然是在青樓中長大的,但終究不是真正的歡場老手,她快速縮回錦被中,含羞帶怯地望著宇文恆。
宇文恆把她抱進懷裡,低頭看著她嬌麗的容顏。
他對林瑟瑟的興趣始於這張和元沅就七八分相似的玉容,但他的頭腦一直都是清醒的。
這只是一個出身卑微的女子,和元沅那樣的天之驕女有著雲泥之別。
他承認自己喜歡林瑟瑟,喜歡她對自己的百依百順,喜歡她在床上的大膽和放縱。
明明是正經人家的閨秀,給他的感覺卻比那一日的阿煙更刺激。
看似纖細實則妖嬈的身材,天然生就的一副冰肌玉膚,完全就是一個天生的尤物。
但這也只是喜歡而已,一輩子僅止於此。
他不認為這份喜歡會往前再多邁進一步。
愛太珍貴,尤其是皇室子弟的愛,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奉獻給某個女人的。
不過就目前而言,他很享受林瑟瑟的柔順,尤其是那雙和元沅頗為相似的美眸中滿滿的仰慕之色。
就連在霍驍面前,他也沒見過元沅流露出這樣的神情,這一點尤其讓他滿足。
他的手再次在林瑟瑟滑潤的肌膚上游弋起來。
裴廷瑜請人調教林瑟瑟的時間畢竟不長,她雖然學會了大家閨秀的做派,眼界依舊有著青樓女子的侷限性。
她始終記得自己很小的時候老鴇說過的一句話——男人在床上得到滿足後是最好說話的。
那麼,今日這樣的情形下,她是不是也可以提一些小小的要求呢?
她的眼眸瞬間就灼熱起來,嬌聲道:“公子,瑟瑟已經是您的人了,可……”
宇文恆的手一頓,臉上瞬間劃過一絲不耐。
女人全都一個樣,承寵之後第一件事情就是討要好處。
他不動聲色道:“瑟瑟想要什麼?”
林瑟瑟也是聰明人,忙道:“不是,公子誤會瑟瑟了……”
宇文恆笑道:“不要害怕,想要什麼直說,心愛女人的要求理所應當滿足。”
一句“心愛的女人”給了林瑟瑟極大的鼓舞,她咬著唇瓣道:“瑟瑟已經是您的人了,可您的名字、您的身份,家住在哪兒瑟瑟一無所知。”宇文恆笑意更盛了,低頭輕吻了一下她的發頂:“瑟瑟想知道這些作甚?”
林瑟瑟心裡有些發涼,兩人已經歡好了這麼多次,難道問一問姓名家世住址這些東西很過分麼?
這一切只能說明這位“裴公子”是個生性涼薄的狠心人。
難道她竟被人耍弄了麼……
宇文恆自然感覺到了懷中有些僵硬的身體,他柔聲道:“抱歉,我只是開個玩笑,嚇到瑟瑟了。”
林瑟瑟心裡一鬆,嗚嗚咽咽哭道:“您嚇死人家了……”
柔弱天真的女孩子是最惹人喜歡的,宇文恆心情好到了極點,他在林瑟瑟耳畔低語:“其實我不姓裴。”
林瑟瑟打了個嗝:“那您是……”
從見到這位公子第一眼起,她就料定他的身份必然十分尊貴。
還有,他那麼短的時間內就有本事神不知鬼不覺把地道拓寬,更別提這些奢華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