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史策論,詩詞歌賦,無所不談。
他驚歎皇帝的博學多聞,也讚賞他的宏觀偉志,曉得十年的歲月裡皇帝並沒有怠惰地放下學問,依然卷不離手地充實自己,而這點令他感到欣慰和喜悅,皇帝並不像外表那般狂狷不羈,藐視禮法,無視天下蒼生,他只是脾性過烈,容易感情用事,說穿了,就像個被寵慣的任性孩童,缺乏一個能夠導正方向的人在身旁,才會如此縱性恣為,並非天生殘暴。
這三日來,皇帝對他可說是百般眷寵,千般呵護,萬般憐惜,從不漏聽了他所說的一字一句,隨時伴在身旁,用著柔情款款的眸子凝視他的一舉一動,是以,短短三日時光卻使鳳冰翱產生兩人已如此共度數載的錯覺,一下子將分離十年的隔閡拉近,心對心的深情相待,叫他如何再拒之千里?
手指沿著那充滿男子氣概的英挺五官輕輕勾勒,心裡湧起無限愛憐。
人心真是奇妙!鳳冰翱從不曉得自己竟會對人產生這種情愫,尤其物件還是一個大男人,不過……感覺還不壞 唇角慢慢向上揚起,不自覺地就漾開微笑,喜孜孜地看著皇帝沉睡中的面孔,怎麼看都不膩。
日子若是能這麼過下去該有多好……
19
“叩、叩!”門扇傳來兩聲輕響,像是刻意不打擾人似地,敲了兩聲便停下。
大抵是欽公公送茶點來了吧……此地只准欽公公服侍,除了固定整理清掃的時刻之外,其它宦官宮女皆不得擅入,是以顯得分外清幽,宛若世外之境。
這竹林木屋建得十分精巧,從竹林子正面前方只可見著小巧的木造小屋,進了木屋才知別有洞天,建築結構往裡邊延伸,分為四院八廳閣,座座皆隱在竹林中,獨具匠心,深得他的喜愛,就他而言,皇宮內任何富麗堂皇的宮殿都比上這座清雅的木屋。
而且,據欽公公所言,此屋乃由皇帝親自設計、親自監工,投注了三年心思才完工,還親筆提了“鳳閣”二字,其用心不喻而明,深深觸動他內心情淵,令他欣喜悸動。
鳳冰翱繼續凝望著皇帝睡臉,有點不捨打破這份寧靜,但也不好不理會,他曉得欽公公會一直候在門外。
“進來。”他壓抑著音量響應,唯恐吵醒了安寢中的皇帝。
“咿呀……”欽公公端著茶,悄聲推門而入,看著坐臥在軟鋪上的兩人。“皇上憩著了?”
“嗯!將茶置在桌上,你先出去吧!”鳳冰翱不捨得將視線挪開,依然凝望著皇帝睡顏。
欽公公依命行事,放下茶盤,但卻遲遲沒有退下,神情慾言又止,引起鳳冰翱注意。
“怎麼?”
“娘娘,奴才有話……不知該不該說……”
“有話你就說呀!何用吞吞吐吐?”
“是!”欽公公如釋重負,邊用眼角注意著是否吵醒皇帝邊快速地說明。“副宰夫人在林外的沉升亭已候了兩天,等著覲見娘娘。”
“姊姊?”怎麼突然進宮來見他?莫非也是為了他封后一事?“有說因何而來嗎?”
“沒有,她每日卯時便帶著侍女前來,坐在亭中品茗賞景,約兩個時辰才起身回府,然後未時又來,奴才勸也勸不走,只得前來稟報娘娘定奪。”
“是嗎……好,我出去見她,欽公公,你先帶她到晨曦閣等候,我一會兒便到。”
此時,皇帝揉著惺忪的睡眼,慢慢撐起身子。“……你們窸窸窣窣地說些什麼?”
“吵醒你了?”
這些天的親暱相處讓鳳冰翱不再刻意以敬稱隔閡兩人,而這點改變最讓皇帝開心不已,相信終有一日,鳳冰翱會拋開稱謂直呼他的名,或許到那時他才能夠得到這謫仙般的人兒。
“沒,我早就快醒了,只是捨不得這麼舒適的享受……”皇帝大手悄悄攀上那柔韌的大腿,瞬間,隨即叫鳳冰翱用力拍掉,還送上一記怒視。
“羞也不羞?”鳳冰翱翻身下鋪,穿上鞋履,頭也不回地步出書樓,欽公公含笑緊隨在後。
“慢著,翱!你上哪去?”皇帝慌忙地追著出去,終於在殿門前追上那身影。“彆氣,鬧個小玩笑。”
連忙打恭做揖,迭聲告罪,逗得鳳冰翱好氣又好笑,只得緩下羞怒之色。
他可以面對皇帝的威逼,亦可以無視皇帝的怒火,可就抵不了皇帝撒潑時的嬌憨,令他很想順從他,答應他所有的無理要求。
有時不由得狐疑地猜:皇帝是不是捉住他這項小弱點大加利用吧?
可看著那副幾乎快搖尾乞憐的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