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蹩足的理由她接受了,萬歲微微舒了口氣。他瞥了眼書桌上的線描圖,刻意扯開話題:“這房子用來做什麼的?”
淡容喝了口薑茶後回答:“古董收藏室。”
“怎麼弄得像金魚缸似的?”他把紙端正,再細看了幾眼。
“是金魚缸呀。”淡容指著面向花園那處的大片玻璃牆。“因為室內要往下挖,所以我就想跟那個游泳池來個裡外結合。面窗的地方會放一組沙發,凡坐這裡的人,只要往玻璃外看便能把水底一覽無遺,這不是很妙嗎?”
“這樣也行?”萬歲不懂設計,但對她這個點子有些讚賞,她是怎麼想出來的?
“嗯。”淡容把下巴擱在杯口邊沿,專心致致地看著自己畫的圖。每次的大膽構思,她都希望客戶能接受,如果可以順利完成,那份滿足感是無法言喻的。
萬歲發現自己真喜歡看她現在這樣子,認真、恬靜。他笑了笑,伸手撫上她的發,不長,但觸感柔順。“好好做。”
從沒人在她工作時給過她溫柔的鼓勵,她也沒跟任何人分享過設計心得,今晚是首次,這感覺很不賴,一朵笑花在她嘴角悄悄綻放。
稍後萬歲勒令她把薑茶喝完,自己去了洗澡。淡容繼續專心畫圖,線條一穿一搭,慢慢成型。手上戴著的半指手套被馬克筆弄髒了,只穿著毛巾襪子的腳丫冷得五指都縮了起來,她仍未有知覺。驀地,一張柔軟的羊毛斗篷從天而降,穩穩地落在她的身上。
“披著。”萬歲拍拍她的肩。
這斗篷黑白相間,摸上手軟綿綿,領口位置還有狐狸毛裝飾,規格大得猶如一毛毯,披上後可以把坐著的她整個人包住。淡容愣愣地拉著它的兩翼,側起頭仰望著他。他別過臉沒跟她對視,神色自若地在她身邊的沙發坐下,把手裡的熱茶擱茶几邊上,拿起書一本正經地閱讀起來。
淡容又拉拉斗篷,愣是覺得很不妥。她是不是接受了太多萬醫生的幫助?是他對誰都這般熱心,還是隻對她特殊?她不是有意想歪,但,他不是……gay的嗎?
倏然抬起的雙眸,與他的視線撞著正著。萬歲放下書,端起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