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的任何場景裡,食堂、圖書館、自習室、教室……他溫柔而堅定地拒絕她,她的不服氣讓她從未放棄嘗試……
所有的一切,都被時光掩埋在歲月的長河裡,波瀾不驚。
聶黎的表情似乎是悵然了一下,而後又恢復清明:“我們擬一份協定吧。”
所有年少時候的迷戀都是過往,唯有握在手裡的,才是真實。聶黎早就忘記了往日的天真,要知道,面前的男人,拒絕他不要的東西時候,又殘酷又冷漠,正如當日對待她。
陳西洲的團隊快到離譜,他們草擬了一份符合聶黎想要的東西的合同,甚至沒要到十分鐘。
聶黎簽字的手在顫抖,她知道,她的內心深處終究是有什麼東西和往日不一樣了。
之後的一切,就變得迅速而直接。
聶黎重新折返的時候,夜色已經徹底籠罩了c市的郊外,今晚夜色沉重,無星無月,只有濃重的黑暗佔據著天空。
聶黎推開那扇老舊的門,這裡是聶青親生父親生前的據點之一。
聶黎有位美麗而富有手段的母親,聶青的親生父親據說位高權重,然而卻不能迎娶聶黎的母親,在聶黎的母親懷上聶青之後,安排她嫁入了一位失去功能的手下家裡,真是完美的障眼法。
據說聶青是他父親唯一的親生兒子,卻因為身份尷尬,只能生活在黑暗裡。那位父親有位明面上的親生女兒,活成模樣的優秀模樣,卻在聶青父親去世之後,被聶青悄無聲息就變成了寂寂無聞。
小妹是聶青同父同母的親妹妹,雖然和聶黎只是同母,但是小妹太惹人疼,聶黎如何不愛她。那是真正無憂無慮的人才能有的明朗善良。
小妹在懂的愁滋味之前,已經遠遠離開了這個充滿骯髒和混亂的人士,真好!
聶黎的心頭滾過無數念頭,重新走到鄒同的身邊,他的煙已經燃了長長一截,菸灰撐著頹敗,忽明忽暗,他的臉色掩映在灰暗裡,似乎是極灰暗,又似乎是極迫切。
“小青……”聶黎試探著喊了一聲,她的手指悄無聲息按下了一個包裡一個裝置的按鈕,那是陳西洲給她的,一旦確定她能吸引聶青的注意力,就約定好開始行動。
鄒同抬頭看她,有些慵懶:“你怎麼又回來了?”
聶黎走過來,抱住鄒同的頭,深情把他攬進自己的懷裡:“我們不吵架好不好?”
鄒同半夢半醒一般呢喃:“我從來不會對你生氣,對小妹也是。”他喜歡女性的溫柔,無論是小妹的,還是聶黎的。
聶黎有種想要落淚的衝動,她沒有低頭去看鄒同,只是輕聲說:“你想要怎麼辦?和我說說。”
“你說,我們從她的下頜骨下刀怎麼樣?她的臉太小了,小妹的下頜還有那麼點稜角。”鄒同像是清醒了過來,興奮地問到。
“嗯哼。”聶黎點了點頭,不置可否,細心的她已經注意到,螢幕內躺在冰冷小床上的柳久期,似乎一動不動,這樣狀況下的柳久期,最適合被重複影片。
“你覺得棒子國怎麼樣?他們的整形術一直很有名氣。”鄒同看著她,“雖然他們在很多事情上都不怎麼要臉,這件事做得還行……”
聶黎保持著自己的認真和專注,認真聽鄒同說著。同時,聶黎還在等一個訊號,一個說明她要注意保護自己的訊號,那個時候,柳久期已經得到了解救,她需要擔心的,是她自己的安全。希望一切順利,聶黎自認,自己做出了最好的選擇,無論是對鄒同,還是她自己。
於此同時,柳久期從自己深沉的睡眠當中被驚醒。
她本以為自己睡得並不踏實,但是想到家人,想到陳西洲,她卻充滿了力量,無論是誰,都沒有辦法傷害她,只要她堅持相信,她和家人的愛,終將戰勝一切。
她撫摸著自己的小腹,模模糊糊想著,自己上次來大姨媽是什麼時候來著?然後就睏倦無比地陷入了深沉的睡眠。
所以,直到陳西洲輕柔地叫醒她的時候,她都覺得自己彷彿身處夢境當中。她夢見她還是懷春的少女,陳西洲是對她無視的英俊少年,奔赴自己的前程,對她義無反顧。她千里追尋他的身影,拼勁了全力考上他隔壁的學校。
那天是她十八歲的生日,她遠離親人度過的第一個生日。她來這所學校讀了八年,所有陳西洲的課程她只要有空都去蹭課,無論是合理的,不合理的,她的事情,總想辦法找陳西洲幫忙。她暗示、明示了陳西洲,很多次,但他好像總是不為所動。
真是倔強到讓人絕望!
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