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他身上,邊打邊罵道:“怎麼,還不服氣嗎?要大爺給你鬆鬆骨頭嗎?”
這時林悠銘小步走前,哈腰對那兵勇:“軍爺,犯不著為這倔廝動火。軍爺您消消氣。”忙扯著程小樓衣角,低語道:“有時還需忍得,這叫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跟他們較勁,自己就得皮肉多受些苦。”
程小樓轉身一甩他得手,他最看不慣得就是這種,在人面前點頭哈腰一副奴才樣的人,加快腳步,林悠銘也不惱他,忙追了上去,打笑道:“喲,你這人,還真是倔。說說你是犯了什麼事?看你頸上還被刺字了,一定犯了重事。讓我看看刺的什麼字,哦。奴字啊,發配寮山幾年啊”。林悠銘像是發現新大陸一樣。
程小樓一聽人說他頸上被刺的奴字,像踩痛了尾巴一樣,用戴在頸上的枷鎖一把撞在林悠銘的後背,林悠銘不曾防備,像狗吃屎般撲跌在地上,哎喲一聲:“你這廝,和你說個話,怎麼還動手打人。”
程小樓望著跌倒在地上的林悠銘一字一頓道:“我不是奴才。”
林悠銘爬了起來,道;“你不是奴才,我是奴才,我這奴才可比你自在,看我手沒戴枷鎖,身上沒刺字。”一臉笑意地看向程小樓頸上。
程小樓又欲撞他,這下林悠銘早有防備,閃開了,程小樓見他閃開,也懶得理他,繼而低頭走路,林悠銘見程小樓低頭,又趕上去:“你倒是說說,你到底犯了什麼事,看你臉上幾道鞭傷,定時沒少受皮肉之苦吧,看有一條多差點抽到眼睛了。”
程小樓還是不理他,林悠銘還想嘴巴沒拴住一樣,又道:“你頸上那字,還著實好看,讓我好好瞧瞧。”
程小樓瞪他一眼,他又閃開,過一會又追了上去:“哎,怎麼說我們這也算是同病相憐的一對囚徒吧,還不知道你的尊姓大名呢,會不會是個祖輩上世代為戶籍,只有個編號的奴才啊?”
程小樓還是懶得理他。林悠銘倒也沒感覺到自討沒趣;“我叫林悠銘,原本在萬京倒騰一些皮貨買賣,本指著來來東城能賣個好價,既然被東城王府的人當間諜抓了,老子那受到了這幫兵勇的拷打,他們說什麼,老子只好招什麼,我呸,還東城王素有賢明,其治轄內外,多是秉公執法的。我看就是強盜窩。”說這句時,小心翼翼地打量了一下看押他們的兵勇。
“知道為什麼我不用手上戴重枷鎖嗎,沒被刺字嗎?你肯定沒有給這幫兵勇上供奉吧。”
程小樓這時倒會了一句:“只有奴才骨頭軟才會如此。”總算還記了一擊給林悠銘。
林悠銘聳了聳肩:“我是骨頭軟,但我比你少受罪,看看你臉上的鞭傷,又紅又腫的,雖然結痂了,但你這沒有處理好,有的已經脹膿了,這晚秋天氣,乾燥,血容易火。如果不處理好,這臉上到時留下的疤可難看了。等會到前邊酒肆,我去問店家討些鹽水,燙一壺酒給你清洗一番。”
程小樓道:“你我多已經淪為囚犯了,還理得容貌好不好看這鳥閒事,你還是考慮你自己吧,我就不煩你操心了。”
林佑銘不以為然道:“身體肌膚,受之父母,本當愛惜,你看我,雖然淪為階下囚,可我為了對得起父母給我的這身皮囊,他們問什麼我就招什麼,該給供奉時給供奉,這叫做人得學會變通,看你也是讀過書的人,有傲氣,可你這一身傷,還被刺字,你對得起你父母嗎?。”
程小樓喝道:“你閉上你個鳥嘴。““又說到你得痛處了?但你不能否認我說的這是事實。”
程小樓的確不能否認他,在萬京時也是因為自己傲氣,才導致自己在萬京流浪四年,有一餐沒一餐,在關在地牢的七天裡,程小樓想了自己以前種種,以及自己為秦墨這麼做值得嗎?秦墨是否把自己當門生?如果他把自己當門生,為什麼不來東成王府營救自己?難道他不知道自己被東城王府捉拿了嗎?不可能不知道?他為什麼不來營救自己?
“其實你說得對。但任何人多不同,你是你,我是我,僅此而已。”
林悠銘笑道:“你這人總算被我說開竅了,說說你叫什麼名?我說了這麼多,不會連個姓名多吝嗇吧。”
“程小樓,字,建修。”
“果然是個讀書人,連表字多有了。”
“讀書人,有什麼用,早知有今天,我就不去讀書,去習武,不然也不會受這般鳥氣。”
“唉,你這身板,去習武到也可以,就是不知道是否中看不中用。”
“你這是門縫裡看人,我也算上得馬,拉得一石弓的人,只是自幼家貧,沒有良師資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