尺寸的作戰地圖。
他沒有停步察看屍體,而是以眼角餘光判斷分析,所有屍體都是被一刀割喉而亡,下手準確,高手所為。
“是那僧人下的手嗎?不可能,藏傳佛教以慈悲為懷,極少有人大開殺戒。況且,僧人是來救人的,絕對不會暴虐出手殺人。那麼,誰殺了他們?”林軒腦中高速運轉著,腳下越來越快,迅速抵達地下室的第三層階梯轉彎處。
他很清楚,再向前,一串葫蘆形的連環起居室的最後一間,就是納粹黨魁極其情人所居之處。
“你是誰?你、是、誰——”一陣撕心裂肺的嚎叫聲從裡面傳來,令林軒渾身一震。
那種聲音如同喪家野狗的慘嚎,只有那些大獨裁者到了生命的最後一刻,才會發出這種喪心病狂、絕望無助的哀號。
歷史上不乏這種先例,之前林軒瀏覽二次海灣戰爭絕密錄影時看到,傳說中的“紅龍”在上絞刑架之前也曾發出這種聲音。
那是大罪犯即將墜入十八層地獄時才會發出的,比鬼叫更陰森恐怖。
林軒俯身,抄起旁邊屍體手中的短槍,憑槍的重量判斷,子*裡壓滿了子彈,一顆都不缺。這也證明,殺人者動作極快,衛兵們根本來不及扣動扳機,就已經命喪當場。
按照常識,林軒判斷殺人者是盟軍方面派來的刺殺高手。
歷史資料顯示,從二戰爆發開始,盟軍就一直尋找機會刺殺納粹黨魁、義大利墨索里尼以及日本的東條英機。盟軍總參謀部的所有高官都相信,只要刺殺邪惡軸心國的三大領袖,那麼軸心國就會不攻自破,世界恢復和平。
刺殺,是最快速、最經濟地解決戰爭的好辦法。
歐洲人雖然不知道中國古人“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的名言,但人類戰爭的精粹都是共通的,完全發自於天性,無須透過語言釋義。
可惜的是,盟軍的刺殺行動次次都是徒勞無功,反而損兵折將。
很多唯心主義的史學家就將這種“賊梟不死”的怪現象歸結為“天意”——天不絕賊,必有後患。
同理,1930年至1945年的中國戰場上,國民黨政府也曾數百次派出“抗日鐵血團”,在各地戰場上尋機刺殺日酋高官,成功者寥寥無幾。泱泱大國,高明殺手何止萬人?但縱觀東北、華北、西北、華南戰場,真正有意義的刺殺行動萬中無一,唯有南疆大煉蠱師玉羅剎在“雪風號”上的“蠱殺驚天一戰”獲得了實質性的勝利,其餘全都乏善可陳。
林軒貼著地下甬道右側的牆無聲地前進,穿過葫蘆形起居室的第一間,便聽到了另外一個聲音。
那聲音是如此邪惡,但似乎又非常熟悉,一傳入他耳中,立刻令他想到:“咦?這是誰在說話?一定是熟人,我在很多地方聽過這個聲音!”
他為自己有這種念頭而倍感困惑,畢竟這是在七十年前的歐洲,他不可能聽到某些熟悉的人聲。
“殺了你,是結束,更是新的開始。”那聲音說,“以你的能力,根本不足以率領日耳曼戰車碾碎盟軍的包圍圈。你做不了的,我來做;你完成不了的,我來完成。歐洲,需要新主人來開天闢地,開啟新局面。”
林軒對面的牆上掛著一面儀容鏡,他在鏡中清楚地看到了自己的臉以及臉上亮晶晶的汗珠。
鏡中,他的表情變得非常緊張,一切都是因為那個聲音。
“我已經決定了,結束這一切,讓柏林城中的德國年輕人能活下去,不至於全國皆滅。如果你是丘吉爾、羅斯福或者斯大林派來的,可以回去覆命了,我們投降,大家和平解決柏林之戰。”這是之前發出慘叫的那個人說的。
如果林軒沒猜錯的,那就是七十年前的納粹黨魁。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到了生命的最後一刻,連昔日囂張跋扈、睥睨天下的黨魁也終於垂首示弱了。
其實,斯大林等人豈能不想和平解決柏林之戰,但他們只接受“無條件投降”這唯一的一條。如果納粹這邊有任何異動,蘇聯紅軍必將全面壓上,摧枯拉朽一般消滅納粹餘黨。
在這一點上,任何大軍事家、大政治家的觀點都驚人的一致——“宜將剩勇追窮寇,不可沽名學霸王”。如果不能徹底消滅納粹,假以時日,星星之火又將燎原,那麼二戰的戰火就永遠無法撲滅了。
當然,兵臨城下之後,看清形勢的納粹應該明白,除了舉手投降,已經沒有任何其它選擇了。
“你錯了。”那聲音說。
“什麼意思?”黨魁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