述,石妙手是幕後主謀。我們應該猜測一下,他此時此刻去了哪裡?”丁峻說。
方晴立刻報出了一個地址:“札達縣城石府老宅。”
現在是藏地冬天,野外幾乎無法生存,附近村莊規模都很小,生人進入,半天工夫全村就都知道了。所以,石妙手要想匿藏,只能是回札達縣城。基於這一點,守住司琴,石妙手終歸會返回。
兩人對視,都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在此之前,大家做的事,都像是小貓咪在追逐自己的尾巴尖,團團亂轉,徒勞無功,被石妙手戲耍了個夠。在丁峻出手殺了戈大娘、使用五馬分屍咒的中年男人之後,勝利的天平正在向他們這邊傾斜。
“至少我們還能把握了最後的主動權,是吧?”方晴苦笑。
“是嗎?”丁峻反問。他心底總是不甚踏實,因為石妙手布了一個瞞天過海的大局,把所有人都繞進去,自己卻倏忽間置身事外,飄然遠遁——這種急轉直下的變化,根本不合常理。
“我覺得是,當然,天亮後我會去看司琴和兩位大師,只要他們醒過來,很多謎團就解開了。不過現在,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那地毯下的印記到底代表什麼意思?為什麼平措傑布大師專程要你去看?”一邊說,方晴一邊走向地毯邊緣。
丁峻沒有動,因為他心裡也沒有答案。
方晴彎腰揪起地毯,倒退兩步,把五步見方的地面全都亮出來。
火神趕上去獻殷勤,掏出手電筒,照著那個三隻新月結成的圓形圖案。
“我從未見過這麼奇怪的圖案,三個月亮、一個阿拉伯數字結合在一起代表什麼?國際上以數字為名稱的黑道大幫派,只有澳門的14k、香港的三合會、美國的3k黨……以月亮為會徽的,更是少之又少……你看完它之後,什麼話都沒說,現在或許應該說點什麼?”方晴又問。
火神俯身,撫摸著那隻方磚,討好地問:“方小姐,要不要把磚掀起來,看看下面有什麼?”
每一個藏地寺廟下都建造著密室或地窖,這已經是不爭的事實。所以,有經驗的尋寶者關注地底的秘密勝於寺廟本身。
“看看磚縫裡的土壤情況吧,方磚沒動過,但磚下的土壤早就擾動過,又經過了細心的回填。幾百年的舊土與幾年甚至幾個月的新土區別還是很明顯的。所以,還是斷了那樣的念頭吧。”丁峻說。
火神放低手電筒,照射寬度僅有兩毫米的磚縫。
“是機制石灰粉與夾生新土攪拌在一起的現代三合土,而不是混合著人工淘制石灰膏與黑土攪拌成的古式三合土。只這一點,就證明地基已經遭到破壞。那些神出鬼沒的專業盜墓者們,不會放過任何一處有著特殊標誌的地點,連他們都找不到寶貝,其餘人也沒必要興師動眾了。”丁峻長嘆。
這些特殊情況,他第一次掀開地毯時就瞭然於胸了。
“那麼,告訴我,那個圖案究竟代表了什麼?”方晴受挫,但仍然鍥而不捨地追問。
“我不知道。”丁峻搖頭,“我跟你知道的一樣多,也只看到了圖案而不明所以。”
方晴眼中掠過一絲懷疑,但從丁峻坦誠的臉上找不出任何破綻,只有放手,將地毯鋪回原處。
等他們返回小院,天已經亮了。
丁峻強迫自己迅速入睡,以補充體力與精力。每個人都像是充電電池,不能無限制地使用而疏於充電。於他而言,深度睡眠,就是最佳的“充電”方式。
在他的夢裡,戈大娘的幻術一直都存在,各種壁畫佛像漫空飛舞。他反手刺殺戈大娘的那一幕反反覆覆地出現,尤其是十六名金剛舞女隨鼓樂起舞時的婀娜姿態,深深地印在他的腦海中。左一個眼波流動,右一個衣帶飄飛……他眼中、腦中全都是金剛舞女的魅惑舞姿。有時候,他感覺自己正在接近某個秘密的核心,就像一個猜謎語的人,偶爾抓住線索,但還沒抓牢,那線索又隨風遠去。越是要將答案追回來,答案就越飄越遠,如同一隻跟人捉迷藏的蒲公英。
“那個標記,三隻新月代表的……”這兩句話,如同高速影印機下的文稿,幾千次、幾萬次在他夢裡迴圈播放。
“留下標記的人,究竟要跟我說什麼——”有時候,他感到自己已經臨近“智窮”邊緣,渾身因過度思考而汗出如漿。
“一定要找到答案,冥冥之中,因為送石海的骨灰盒到達託林寺而見到了藏經閣裡的神秘圖示,那就是上天在指引我,不放棄,不絕望,一直向前……我是‘獵王’,永遠的單兵之王,永不停步的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