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都只有公用一個衛生間,可見鄧昌順這麼安排是充分考慮到病患需要的,這個老司機不但遇事反應沉穩,而且心思細膩,應該會是個很得力的合作伙伴。想到這裡,張城不禁對鄧昌順產生幾分敬意。
房間正中擺著一張大床,趙父就躺在床邊,打安頓下以來就昏睡過去。原來趙強坐在床邊小凳上守著,一整天的疲憊加上老母暴亡妻子離開的雙重打擊,加之對老父傷情的擔憂,不知什麼時候盹過去,待一個頭點地驚醒,伸手給老父掖被子,突然發現父親已經渾身冰涼,慌忙叫“爸你醒醒”,想伸手去摸鼻息,手卻像抽筋一般哆哆嗦嗦停不下來,似沒有呼吸,又感覺有氣息流過,心臟怦怦直跳,這才想起來直奔門外,才出門就迎面看到正敢向這裡的田璐同緊隨其後的鄧昌順。
張城緊張地看著田璐側臉探看趙父的鼻息,爬在其胸膛上聽了聽心跳,又伸手於頸動脈觸控片刻,燭芯已燃得很長,使燭火變得昏黃跳躍,影影綽綽的燭光打在毫無生氣的趙父臉上,又一個相識的同伴沒有了,接二連三的死亡陰影裡潛伏著可怕的躁動情緒,像是動物本能地意識到危險的靠近,他攥緊的手心裡全是汗水。
田璐停下手中的動作緩緩抬起頭,望著趙強的眼神很複雜,同情、憂慮、無奈……還有擔心,她小心翼翼地開口道:“對不起趙強,你爸已經去世了……請節哀!”
趙強張大眼睛,嘴動了幾次終於吐出聲音:“不……不會的……田醫生,你救救我爸好不好?你給他打針啊……我去生點火,烤暖了爸就能醒來……”
田璐抿了抿乾燥的嘴唇,心想要怎樣告訴他父親已經氣絕多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