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琴想了想才明白他謝什麼,有司機在,她也不好說什麼,只笑著開玩笑,“記得還給我就行了。”
下午她把十二萬打給了聶宇晟,聶宇晟添上自己手頭的款子,一共二十萬,一股腦兒存進醫院交了三十九床孫平的費用。舒琴還不知道他借錢是為什麼,她只覺得聶宇晟有心事,尤其今天,似乎格外心事重重。
司機把他們送到了舒琴住的小區,聶宇晟說:“我們出去喝杯咖啡吧。”然後就打發司機先下班。
舒琴看出來聶宇晟是有話對自己說,她說:“行,附近有家咖啡館還不錯,我們正好散步走過去。”
舒琴住的小區不錯,地段很好,只是戶型偏小。買這房子的時候,舒琴手頭還沒多少錢,於是就買了套小戶型,等後來手頭寬裕,又懶得換大房子了。一個人住,太大的房子總顯得孤零零的。舒琴經常到聶宇晟那裡去,聶宇晟倒是很少過來她這裡。兩個人沿著國槐夾道的馬路往外走,沒走多久就看到一間咖啡館,燈光明亮。剛下過雨,地上還窪著水,露天的位置撐著巨大的遮陽傘,只坐了一對情侶在喁喁私語。
舒琴喜歡露天的位置,尤其有一臺桌椅後面就是花壇,裡面種滿了月季和玫瑰。藉著咖啡館裡落地窗透出來的燈光,只顯得花影幢幢,一團一團襲人而來,是雨後特有的淡淡芬芳。
舒琴跟聶宇晟坐下來,一人點了一杯咖啡,舒琴才問:“怎麼啦?遇上什麼為難事了?”
聶宇晟猶豫了一會兒,說:“我們分手吧。”
舒琴覺得挺好笑似的,拿勺子攪著咖啡,說:“你到底是怎麼啦?就你這死心眼兒,也不會一夜之間就突然看上別人的,難道你那個前女友竟然回來了?”
聶宇晟說:“沒有,可是有件事情,我覺得對你非常不公平。”
“公不公平你先說說看,你都不告訴我,我怎麼知道對我公不公平呢?”
聶宇晟又猶豫了一會兒,可是他覺得不應該瞞著舒琴。他們是好朋友,舒琴照顧他很多年,也是他主動提出試著交往的,作為一個知己和女朋友,舒琴都是非常合格的。他只覺得對不起她。
聶宇晟原原本本將事情告訴了舒琴,他的敘述凌亂而沒有條理,可是大致的情況也斷斷續續說清楚了。舒琴聽得幾次瞪大了眼睛,一直到他把這兩天發生的事全都說完了,舒琴才驚歎似的說了句:“我的天啊!”
聶宇晟低頭,呷了一口咖啡,只覺得又苦又澀。
“這孩子都七歲了,你從來不知道?”舒琴挺同情似的,“你這前女友,到底為什麼要跟你分手,她一個人把孩子拉扯這麼大,就問你要一百萬?”
“現在她說不要錢了,她要監護權。下午的時候變卦,說明天會有律師來跟我們談。”
“作為一個女人,我覺得她不捨得孩子是正常的。”舒琴說,“換了我我才不會向你要一百萬呢,太便宜你們這些男人了,七年啊,七年的心血啊,這孩子還有心臟病,當媽的得操多少心?著多少急?受多少累?換成是我的話,我早就哭死了。一百萬,太便宜了,要是我的話,我開口就問你要一半家產……不過你沒錢,但是你那董事長爸爸有錢……”
聶宇晟苦笑了一聲,說:“我都快愁死了,你還是給點有用的建議吧。”
“這種建議我可給不出來。”舒琴一臉幸災樂禍,“人家現在把心肝寶貝攥在手裡,人為刀俎,你為魚肉,你就等著她漫天要價吧。”
“她不是那樣的人。”
舒琴瞥了聶宇晟一眼:“你都為這事要跟我分手了,幹嗎還找我給建議?你真當我是好欺負的!這感情損失怎麼算?你才要求我當你女朋友,還沒半個月呢!”
“這事是我對不起你……”
“算了算了。”舒琴說,“你借錢也是為這事吧?那我可要收高息的,你借了十二萬,不管你什麼時候還,都得還我十五萬。”
“還你二十都可以。”聶宇晟完全心不在焉,“有個基金是T+2的,明天我就可以贖出來還給你。”
“別價啊,既然你都欠我這麼大個人情了,當然要欠得我久一點,我才比較划算。”舒琴說,“你那董事長爸爸呢,他是什麼打算?”
“他說一切交給律師去辦,何況現在對方也打算請律師。”
“這辦法才是最冷靜、最理智的處理。”舒琴說,“你別愁了,有你那董事長爸爸在,天都塌不下來。”
“她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舒琴同情地看著他,說:“這個我給不了你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