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道。
似是突然想到什麼,復又道:“今日起,長明的所有酒價全部翻長一倍。”
陸丘驚道:“雲爺,這樣定然會影響飯莊生意!”
“照我吩咐去做!”
陸丘怯懦的望了望雲棧,欲言又止,只得應聲而去。
“你先好好休息,我去安排些事情,隨後來看你。”雲棧轉過身,對絡離俯身道。
“雲爺,屋子已然備好。”
絡離臉上已微有紅暈,“也不知怎了,平日裡千杯不醉,一喝這宜州九醞便如此不堪,算了,此次算你贏了!那事我 答應了!”說罷,腳步虛浮的隨著陸丘指引走向內堂之中。
雲棧望向絡離的背影,低聲道:“若不是你身上有傷,又奔波一日,還真難贏你。”說罷扶住桌腳,頭也有些許眩暈 。
待得女子身影沒入門後,雲棧喚道:“拿杯解酒茶來!讓九駿去我房裡見我”
片刻之後…
“雲爺!事情已然查清:琅峫山本為荒蕪,據傳之前多有妖邪不斷出沒,待得二十年前不知何人緣故,妖魔驟然肅清 ,此處才開始漸漸通商,董村也建立於那時,西南方向行六百里便可到達丹鳳山,再向南下行去則是昆吾。
琅峫山脈十分寬廣,村民甚少有上山之人,深山之中仍有奇珍異獸,頗為駭人;村中流傳一個說法,就是琅峫山沒有 後山,從來沒有一個人去過後山還能活著回來,那裡終年黑霧環繞,陰森恐怖,直到現在也無人膽敢靠近。這幾日弟 兄們各處蒐羅的關於琅鋣山的訊息就是這些。”楚九駿低著頭,看不見他的眼睛。
雲棧抿了口手中清茶,從坐上起身,“沒有後山…那便從後山著手。”
“是!”
“絡離很美吧?”雲棧話鋒陡轉,九駿聽得絡離二字,頓了一頓,復又低頭道:“是!”
聽罷雲棧玩味的望著九駿,“你走吧!我休息片刻!”
楚九駿應聲退出房門,當房門輕合的那一刻,淡漠的男子眼裡少有的閃過一抹寒光,稍縱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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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恍若緞帶透過雕花的木床輕覆在女子的長睫上,感到了絲絲暖意,睫毛微微顫動,女子緩緩睜開雙眼,望著湛藍 晴空中高掛的豔陽。
雪花仍舊不斷翻飛零落,些許輕落在窗前的梳妝檯上,這許久不見的大雪竟然下了一天一夜。女子不閃不躲,就這樣 徑直望著空中炫目的陽光,突然,平靜溫婉的雙瞳猛然收緊,隨即響起了輕輕的叩門聲。
“進!”
門房被吱嘎一聲推開,楚九駿換了一身灰布長衫,著了一件鹿皮的短襖,項間掛著七枚銀白色的狼牙掛飾,“雲爺請 絡姑娘過去。”
此時姬謀姿已然起身,卻只著了一件紅色的裡衣,但她絲毫不在乎,冷冷望向面前俯首立定的楚九駿。
仔細的端詳這淡漠的男子,雪光映出他刀削般的臉頰,不似昨夜的狼狽,縱然一身粗布麻衣,竟也遮蓋不住他的氣質 。
楚九駿抬頭望向絡離,目光未有絲毫避諱,更沒有旁人的驚訝唏噓,語調平穩道:“煩請姑娘儘快收拾更衣,屬下回 門外候著!”
他話音未落,絡離已然打斷他,“不必了!”
只這三個字的時間,一抹紅影迴旋之間,女子已將衣衫穿戴整齊,略微正了正寬大的腰封,“走吧!”
絡離自妝臺取起一枚銀色髮梳,隨手將長髮挽了一個髻,便向門口走去,再也不望楚九駿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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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旦剛過,過些時日,這些商賈怕是都要動身了。”雲棧此時也換了一身深紫色的絹絲長衣,與絡離並肩走在董村 的街道上。
天如破洞,鵝毛落雪自上零落了一地,鞋履踏下,便發出咯吱的聲響,潔白如璽的雪面上立刻留下了清晰的印記。
“你到算的挺準,我剛睜眼,便被你拉來此處。” 一襲黑裙的絡離外披著鮮紅的斗篷,在這白茫茫的雪野,仿若一株 妖異的曼珠沙華驟然開放,長長的衣帽遮住了她的雙眼。
女子冷漠倨傲的氣勢逼的雪花在周身一尺之外盤旋,似是也懼怕著她的冰冷。
雲棧轉過身子,望向容貌臻至完美的女子,“你來了一趟,不陪我些時日便走,他們疑心如此之重,定會發現不妥, 只怕又會不停叨擾。”
“絡離戴上面具,便是姬謀姿!”絡離微微一笑,“我今夜就走,劍還沒鑄好,待一切妥當了,再陪你觀雪敘話,至 於叨擾…”絡離頓了頓,“你知道的,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