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兄弟,變成今日主僕,這樣的對立,是無奈,也是註定。
“你們兩人都不是池中之物,只能做兄弟,不該做主僕。”顏歌抬眼問他,“加上五年前的事,你們之間的誤會便越 來越深
雲棧眉心微微蹙起,“你都知道了?”
她從不會說謊,也不想對他說謊,“全知道了,可小戚說那不是他做的!”
雲棧站起身,當話題觸及江千念,他便不願多說,“夜深了,早點睡吧,我送你回去。”
顏歌也起身道:“我知你心中痛楚,可別讓這迷失了你的理智。”
雲棧抬起低垂的眉眼,“我知道不是他下的手,但之所以有此事,他也脫不了關係。”
她知他痛楚?這份苦,若不是親身嚐盡,外人怎能算是知道!
在顏歌眼裡,這兩個男人都有各自的難處,她實在不願看到二人反目,“他心中已有歉意。”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回去吧,明日還要起早。”雲棧向來路走去,顏歌見多說無益,只得撇撇嘴跟了上去,她 還是個孩子,縱然聰慧,卻也怎知身不由己的意義。
堂堂七尺男兒怎會甘心寄人籬下,為了情義,才願為牛馬,到頭來,卻發現自己所堅定的情義只是一場笑話,他與他 之間的隔閡早已多年,有些事,從出生便已註定,如何能輕易化解。
第32章 (二八)明槍暗奸
新的一天開始,這一夜顏歌卻睡的不好,一晚上,戚行之、雲棧、江千念,這些名字在她腦海中晃來晃去,著實憋悶 。
眼見太陽照過竹窗,顏歌便從床榻上坐了起來,兔子老七被她弄醒,老大不願的蹬著腿撐起胖乎乎的身體。
這時外面依稀傳來了喧鬧聲,顏歌起身走向窗邊,透過縫隙向遠處望去,只見有一大隊人正向此處走來,其中還有板 珠和她的父親。
顏歌心下不由得一驚:莫不是板珠將那日所見告訴了她父親,才引來這些人?可是仔細一看又發覺這些人的裝束與西 昌族的人大相徑庭。
這群人中為首那人走到戚行之所住的木屋前,俯身行禮,“在下怒翔,奉大苗族大祭司——弘修之意,特來此迎接貴 人。”
顏歌隔著窗子聽到大苗族三個字,倒吸了口涼氣:大苗族?雲棧殺了他們以前的祭司,那如今的祭司弘修不就是—— 劍冢扶植上去的人。
竹門輕開,戚行之正坐在椅上,悠哉的飲著茶。
怒翔抬眼便看出戚行之是久病纏身之人,他身份之尊,連大苗族的大祭司都要如此禮讓相迎,然而身處滇南,門口卻 不用一個護衛,這是何等膽氣。
戚行之放下杯盞,起身還禮道,“叨擾了。”說罷便向外走去,將仍在行禮的怒翔撂在一旁。
怒翔心中不滿,想起自己臨行前大祭司弘修曾和他囑咐,想辦法試試公子戚的身手。
他早已在大苗族的迎接隊伍中安排了一人執行此事,現下公子戚背對著自己,正是下手的機會,怒翔側過身向一名大 苗族的護衛使了個眼色。
那護衛得令,雙手悄悄向袖中縮去,戚行之卻仿若不知身後危機,仍舊安然自若的向前踱步。
“嗖!”七條金環蛇自那人袖中飛射而出,直向戚行之身後襲去,可他依舊頭也不回。
板珠和納吉達西哪料到會有此變故,驚呼道:“小心!”
眼見金環蛇吐著腥紅的信子就要咬上戚行之的脖頸,顏歌一把推開屋子的門向戚行之衝去,他本就體弱,被這毒物咬 上一口,後果不堪設想。
然而有人比她更快,從旁飛出七枚石子,端端正正的打在七條蛇的七寸之處,本是兇猛的毒蛇,頓時都從空中摔落, 癱軟在地上,順著眾人的目光望去,從旁踱出一個高大的身影,正是雲棧。
戚行之這才轉過身,臉上毫無怒意,“活物就是比不得死物,主人看不住,就跑出來了。”
此話一語雙關,好比一巴掌重重打在怒翔臉上。
前功盡棄,又沒能試出公子戚的深淺,怒翔卻掩住心中的驚訝,轉過身訓斥了那護衛幾句,又對公子戚俯首道:“他 平日就喜 歡'炫。書。網'弄蛇,總帶些在身上,今日驚擾到您了。”說罷又是深深一拜,算是賠禮。
雲棧冷哼一聲,俯身撿起地上的七條蛇,走向那名大苗族的護衛,“看好你的東西。”說罷便將那蛇丟回他懷中。
“多謝兄弟!”怒翔側眼望去,剛剛此人所擲石子,力道拿捏的恰到好處,即不將蛇置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