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要他來,每次見到我就皺個眉頭 ,好像我要對你不軌一樣!”顧顏歌一想起浮影嚴肅的樣子,也覺著憋悶。
突然一個毛茸茸的腦袋從她袖子裡探了出來,睜著通紅的眼睛望向公子戚。
“哪抓的兔子?”剛才進門便已發現顧顏歌袖中藏著東西,卻一直沒有戳破。
“不是抓的,是領回來做客,它還沒名字。”顏歌把那雪白的兔子從袖中拖了出來,那兔子也不怕人,乾脆昂著頭趴 在了顧顏歌懷裡。
“取個名字?”
“叫小七吧,你叫老戚,我就叫它小七好了。”
公子戚搖搖頭,這丫頭知道他叫公子戚,非說公子公子的叫著彆扭,硬要叫他老戚。
浮影等人聽了自是不願的,所以天天一見到顧顏歌就是橫眉冷對,公子戚卻不惱,也由得她,“老戚不好聽,何況我 也沒那麼老。”
“那你叫小戚,它叫老七。”顧顏歌略微沉思了下,又抬頭望著公子戚。
別人都怕他的眼睛,怕被一眼看透。
唯有她和這隻紅眼兔子不怕,也許正是因為心中明亮如鏡,沒什麼可怕他的吧。
公子戚笑了笑,也不反駁,既然她喜 歡'炫。書。網'這麼叫,就隨她吧。
生活中總有那麼一個人,會打破你的慣例。
然而這個例外,你卻願意一直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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滇南,山川險峻,山路崎嶇難行,水流洶湧澎湃,又因為氣候溼熱,多蛇蟲鼠蟻,而當地諸族紛亂,以苗族為主,其 餘的各民族和部落錯落分佈在山間,之間雖互不干涉,卻也十分排外。
苗疆諸部表面看上去一派安穩和睦的景象,但內裡紛爭不斷,因此也大大削弱了他們的實力,否則早已稱雄南部。
綠樹林立的院落,清晨的陽光不燥不冷的透過屋簷落在了地上,廳中央的素袍公子輕輕的摸了摸手邊的兔子,那兔子 正坐抱著一個鮮紅蘿蔔啃的不亦樂乎,突然被女子的聲音嚇得一顫。
“跟你一起去滇南?”顧顏歌明亮的眼睛陡然一閃,那個地方她常聽說,似乎很神秘,卻從未有機會見過,確實想去 看看,“雲棧去麼?闌珊呢?”
“都去。”公子戚淡淡道。
顧顏歌心想:我就三個朋友,都去南疆,既然不想回琅峫,不如就隨他去,可是雲棧曾經要送她離開,如果自己答應 去的話,雲棧一定會生氣……
看出來顧顏歌的眼睛轉來轉去,定是在心裡猶豫,公子戚笑道:“雲棧那頭我會處理,你不是正想到處走走。”
“你們不是去遊山玩水的吧?”好好的為什麼非要去滇南。
“我們是去辦事,你負責遊山玩水就好。”
“辦什麼事?我能幫忙麼?”聽到此事,顧顏歌難免會好奇,她的生活這十多年來過於單調,如今來到這大千世界, 她恨不得能把曾經丟失的色彩,全部補回。
公子戚聽得此話,略微想了想,故作神秘的答道:“抓大蛇。”
“抓蛇?這個我拿手,不用抓,它都會跟著我。”說罷還看了看正在啃著蘿蔔的老七。
“你怎麼抓?”公子戚起身淡淡道。
“用它。”顧顏歌從腰間取下觀天簫對公子戚道。
早就發現這女孩腰間的簫非同一般,卻一直沒有主動問起,如今這話題終於提起,公子戚便順著顏歌的話道:“簫體 溫潤泛光,不像是金玉之器。”
“好眼光,不過它的來歷我也不知道,滇南好玩不?”避開了公子戚的話題,顏歌將問題轉向滇南,關於觀天簫,關 於姑姑,她自是不願多說。
知道對方不想回答,公子戚也沒再多問,見老七將蘿蔔全吃完了,又遞給它一根,隨即對顏歌說道:“異族風情,雖 然有趣,也有些危險。”
顧顏歌一把上前將老七嘴邊的蘿蔔搶了過來,對公子戚道:“你會把它慣壞的,再胖就跑不動了。”隨即轉過身對那 可憐巴巴的紅眼兔子兇道:“到時候跑不動,讓大蛇把你吃了!”
那兔子好似聽懂了她的話,賭氣似的蹦到顧顏歌的肩上,拽了拽她的頭髮,似在報復。
顧顏歌也不理它,對公子戚道:“那我也去幫你抓大蛇?”
“不行!”門邊突然傳來雲棧的聲音,嚇了顧顏歌一跳,轉身問道:“怎麼了?”
老七似也懼怕這不速之客,嚇得在顏歌肩上縮著頭瑟瑟發抖。
雲棧也不答她,徑直走到公子戚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