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是拜你所賜……”他貼著她甕聲甕氣說話。

女孩驀地臊紅了臉，剛剛瘋狂吻他的那個人是自己嗎？

聽到榮凌熙躲在被子裡吃力地扯出一絲不懷好意的低笑，她懊惱問：“不要叫醫生嗎？”

“不。”他狂妄一世，怎麼能讓外人知道自己虛弱成這樣是被艾米吻倒的呢？

他有氣無力地說：“你陪我就好。”

艾米微愣，不可否認聽到這句話，她有些淚熱。

彼此沉默了一陣，他摟著她的腰低喚：“艾米……”

“嗯？”女孩柔柔應了聲。

“好冷……”榮凌熙輕喃。

“這樣呢？還冷嗎？”艾米緊緊抱著他，一點也沒意識到是男人故意在乘機揩油。

“也還是好冷……”榮凌熙嘴角勾起一絲得逞的笑，埋在她胸前像在撒嬌。

艾米笨笨地沒多想，恨不得整個人都纏在他身上給他取暖，榮凌熙滿意地悶哼了兩聲：“這樣很舒服……我先睡會兒……”

女孩的下頜抵著他的發頂，雙手像哄孩子一樣拍著他的背脊骨，讓他甜滋滋地睡了。

昏昏沉沉中，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艾米也跟著睡著了，睜開眼的時候，看著窗外陽光分外刺眼，大概是中午時分。

下意識探了探榮凌熙的額頭，他總算退了燒。

彼此出了一身汗，兩人身體似藤蔓糾纏在一起，黏溼的感覺，就像兩隻擠在窄小箱子裡的沙丁魚。

艾米想要起身，剛一動作，沒想到榮凌熙也醒了過來。

他依舊是孩子氣的姿勢，鑽出被窩，抬眼凝視著艾米。

他眼睛裡的血絲已經消褪了不少，看來他的病情也不是那麼嚴重了。

相互對看了一陣，艾米被瞅得不好意思了，她撇開眼睛，躲避他的探視。

“怎麼了？”榮凌熙的聲音低而沙啞。

“沒事。”艾米依舊不看他。

榮凌熙以為她還在生氣，將她又攬緊了幾分，他害怕她又會逃走，現在的自己幾乎沒有多餘的力氣能留住她了。

“昨晚……我沒碰伊夢。”他說。

艾米錯愕，意料之外，並沒有掙扎，但眼角溼漉漉的，他現在說什麼，自己都會相信。

“伊夢這次跟我們回來，目的不簡單。”榮凌熙突然道。

艾米眉心一蹙：“你想說什麼？”

“昨天，會議結束得很晚，客戶做東，請我吃飯，我看時間也晚了，就叫上了伊夢。”榮凌熙冷笑一聲，“挺狗血的，我醉得昏昏欲睡，她開車帶我回新月……”

“然後呢？”艾米語氣中的急切洩露了她對這件事的在意程度。

榮凌熙揣摩到她的心思，故意揶揄：“然後……然後就是你看到的那樣啊！”

“你混蛋！”艾米瞬間怒意翻湧，一拳打在他的胸口，咬牙切齒，“如果我再晚點回去，是不是你們就發生點什麼了！”

榮凌熙虛弱哼哼：“我是病人。”

艾米怒視他：“我管你是不是病人！”

“好了好了，我逗你呢。”榮凌熙捉住她的手，將身體往上挪了挪，好讓他們之間能夠平等對視。

“我當時醉得很難受，眼睛幾乎都睜不開了，黑燈瞎火的，我聞著味道，以為她是你，所以才……”

“是嗎！如果全天下的女人都跟我噴同一款香水，是不是你早就跟她們好上了？”艾米不服氣地控訴他。

“怎麼會！我對自己早已約法三章！誰逼我也沒用！”榮凌熙急著解釋。

“什麼約法三章？”艾米好奇。

“呃……”榮凌熙發現自己說漏嘴，想唬弄過去，“啊沒什麼，總之你只要知道不會發生什麼就是了。”

“你說不說？”艾米瞪著他，威脅道，“你不說我就馬上走！”

說著就要掙脫他的桎梏。

“誒誒，別……我說……”榮凌熙急著摟住她，“其實你應該也知道了。約法三章，就是婚前絕不和你發生那啥關係，我發過誓，我要是控制不住自己，就罰我這輩子都不行！”

“……”艾米嘴角一抽，情不自禁笑著感嘆，“你毒誓還真夠狠的……”

榮凌熙難得羞惱了一回：“笑什麼笑，這還不是為了你！”

“哦？”艾米忍不住抓住這機會戲弄他，“這年代婚前滾床單的一抓一大把，榮先生我能採訪一下，為什麼你會有這樣封建古板的思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