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時候,自己還有一些道德堅守,在殺人前,還會自我欺騙一下,假裝自己很正義的樣子。
而現在,
自己也要殺人了,殺的,還是自己的爺爺,
但沒什麼猶豫,也沒什麼盤桓,更沒什麼不安,
眼前的老者,是無辜的,但誰叫你是蘇餘杭的爹!
驟然失去小傢伙的憤怒,其實早就已經將蘇白內心的火焰點燃,這把火,將蘇白因為小傢伙的出現而逐漸顯現出來的那抹溫情和漸漸引生出來的安逸給徹底地葬送。
當一切的一切都被推翻後,
蘇白就像是一個站在被強拆過後成為廢墟的家旁邊,看著自己精心守護的東西已經化作了廢墟,
那種絕望,那種歇斯底里,真的很難用言語形容。
而既然言語不能形容,那就用行動來形容吧。
我本來,
就不是什麼好人啊;
蘇白上前,一隻手掐住了老者的脖子,老者整個人被蘇白提了起來,嘴裡不停地發出著嘶啞的叫聲,但是蘇白手指力度掌控得恰到好處,既能夠讓老者發出一些聲音,卻不至於傳出這個書房,當然不可能讓院子外的人聽到。
在殺死自己的獵物前,聽聽自己獵物最後的哀嚎,也是一種享受,不是麼?
蘇白沒把老者的臉扭過來,甚至蘇白自己的整張臉,還隱藏在風衣之中,他沒興趣讓老者看自己的臉,也沒興趣告訴老者自己為什麼要殺他的原因。
我想來報復,所以你就得死,在蘇白看來,整件事,起因、經過、結果,都很簡單,簡單得他自己都懶得去複述。
老者還在掙扎著,可以看出來,老者雖然年紀很大了,但身體保養得不錯,於這個年紀,應該算是挺硬朗的了。
蘇白側過臉,張開嘴,露出了自己的獠牙,然後慢慢地將自己的獠牙刺入老者的脖頸之中。
“咕嘟……”
第一口鮮血進入自己嘴裡,流淌過自己的舌尖,蘇白沒有像往常那樣興奮地繼續猛烈吸食下去,而是像是在品嚐一杯老酒一樣,一口一口,慢慢地品,慢慢地喝。
而這,給老者的痛苦和恐懼,則是加倍的,因為他不能很快地就死亡,還得經過這樣一個痛苦的過程。
書房外,很安靜,
書房內,也越來越安靜,
當老者被吸乾,成為一具乾屍時,蘇白鬆開手,老者的屍體頹然地倒在了他的腳下。
老者剛剛寫好的字,還被壓放在書桌上,寫的是《蘭亭序》,字不錯。
蘇白抽出一根菸,點燃,吸了一口,吐出一個菸圈,似乎,很久以來,沒再找到這種殺人的快感了,而眼前這個自己剛剛殺死的人,他的身份,他的特殊,成功地勾引了蘇白回憶的味道。
手指抖了抖,菸灰灑落在了老者屍體的臉上,蘇白慢慢地蹲了下來。
伸手,在老者的乾癟的臉上拍了拍,老者是不可能再醒過來了,乃至於連體面地離去都不可能,因為再高明的殮妝師,也不可能讓一具被吸乾血的乾屍恢復到能夠見人接受親人哀悼的遺容。
“你是無辜的……”蘇白又吐出一個菸圈,繼續道,“死得也很無辜。”
隨即,蘇白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臉,
“但我呢?從我剛出生就被你兒子丟在醫院衛生間水龍頭下用水直接衝開始,我很罪有應得?
我一直信奉,你兒子的事情是你兒子的事情,我從來不認為跟你有任何的關係,但是你兒子對我兒子出手,我現在都不知道我兒子現在到底是死是活。
呵呵,
對不起,我沒興趣拿你的命去威脅你兒子,因為我覺得他大概懶得接受威脅,當然,也有一定機率會接受,畢竟,你是他的爹;
你對他,跟他對我,完全不一樣。
但我沒興趣這樣做,我現在,就當我兒子,已經死了,我也不會接受威脅,永遠不會。”
說這些話時,蘇白顯得很是平靜,
當一個人,徹底拋棄了以前的道德底線和所謂的冤有頭債有主的價值觀跟那偶爾還會對自己束手束腳的道德潔癖後,所感到的,是一種放鬆,一種對自我的徹底解綁。
蘇白站起來,舌頭伸出來,將嘴角處殘留的血漬舔了回去,閉上眼,發出享受的顫音:
“這血裡,應該也有著跟蘇餘杭體內一樣的血吧,你們要玩,我就一心一意地陪你們玩,是你們想要把我變成這個樣子的,
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