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是題中應有之義。
如果說,上面那一層的人再耽擱一些時間,興許蘇白的最後拼命也會失敗,到時候蘇白就真的徹底歇菜在了這一層,一個死去的聽眾,對於恐怖廣播來說就是失敗品,蘇白的屍體會跟那具被自己打碎的假人碎片一樣被清空,被消失,被格式化。
但是,現在,蘇白還活著,既然活著,那麼他的存在對於恐怖廣播來說意義就不一樣,跟其他聽眾一樣,蘇白是故事裡的一個角色,他可以悄無聲息地在不引人注意的角落裡就這麼莫名其妙地死去,但是絕對不能走到故事劇情主線中時,稀裡糊塗地被抹除。
也許,這就是機遇,或者,這就是運氣,恐怖廣播是規則的制定者也是執行者,蘇白這一次,算是在恰到好處的時候,當規則到來的時候,借了規則的東風。
你想回到你原來的位置?
你想走?
休想!
剛剛在我身上戳洞戳得很爽是吧,好啊,這次輪到你了!
風衣開始慌了,它是真的開始慌了,現在,它已經來不及去後悔自己剛才為什麼不早點把這個玩具給毀掉,因為它的顏色,正在不斷地褪去,它的存在,即將被抹去。
或許,如何在第二層和第三層的服裝專賣區去“招待”剛下來的聽眾,恐怖廣播有自己的計劃跟盤算,有著恐怖廣播預先安排好的節奏,至少,為了營造一種氣氛,一開始,不可能出現“群魔亂舞”的場面,這種事情,總要一步一步來,從一開始的苗頭到個例,最後到整個第二層第三層服裝的集體瘋狂。
現如今,已經出現在外面的這件風衣,明顯破壞了節奏,破壞了預先的安排,所以,它的存在,將被直接抹除。
這一切,只是剎那間的思考和分析,人,總是能夠在最危急的時候腦子轉動得格外快,蘇白只是敏銳地捕捉到了這一點然後抓住了。
風衣正在逐漸被抹去,它是有靈智,任何有智慧的存在,對於被抹去,都會有著一種本能的恐懼,就像是人都怕死一樣。
下一刻,風衣不退反進,一縷縷黑色絲線自風衣之中穿透出來,然後蔓延到了蘇白的手臂上。
“滾!”
剎那間的精神意識交匯,蘇白清楚地知道風衣在乞求自己,
但是蘇白本就是一個睚眥必報的人,你把我當玩具一樣肆意戳洞的時候,怎麼沒想過放過我?
風衣大半已經透明起來,電梯上,也開始有聽眾站在上面下來。
終於,風衣拆散了自己身上所有絲線,轉過身,圍繞起了蘇白,一枚金色的別針落在了蘇白的掌心之中。
手指摩挲著這枚別針,蘇白清楚地感受到別針中其實存放著的是風衣的所有靈識,風衣服軟了,徹底服軟了,它並非是因為蘇白的實力而臣服於蘇白,而是迫於恐怖廣播的壓力,蘇白這次,也完全是狐假虎威。
拳頭握緊,蘇白硬生生地把這枚別針刺入了自己掌心之中,被自己的血肉所包裹,等於是拿捏住了這件風衣的死穴。
風衣的線頭開始慢慢地在蘇白身上編織起來,重新出現成了一件風衣的樣式,因為在重新編織的過程中根據蘇白的身材做了特定的修改,所以整件衣服穿起來,跟為蘇白獨門量身設計的沒什麼區別,很是搭配。
手指輕輕撫摸著掌心那裡正在癒合的傷口,蘇白深吸一口氣,強撐著向電梯那裡走去,當風衣貼合在了蘇白身上並且感受到了蘇白的情緒波動之後,
這件風衣就被恐怖廣播視為蘇白自己的私有物,自然不在格式化的行列之中,這就是聽眾的特權。
電梯上下來一群人,墨鏡男看了看蘇白,有些訝然地摘下了墨鏡仔細打量了一下蘇白,“我去,兄弟,你下來挺快的啊,怎麼樣,撿到漏了沒有?”
周圍的不少聽眾看著蘇白的目光都有些變化,一方面是對蘇白有些嫉妒,另一方面則是有些不屑,大家都在上一層忍受著內心的折磨尋找著卡片,這個人倒好,先下來吃獨食了。
鄭月則是輕輕搖了搖頭,因為蘇白雖然外表看起來很正常,沒有什麼傷勢,但那是因為蘇白的血統自我恢復力強,但是鄭月可以看出來,蘇白的內在,已經是千瘡百孔了,顯然是受了極為嚴重的傷勢,眼下蘇白的氣定神閒,也只是裝出來的。
“喲,這件衣服不錯啊。”墨鏡男伸手在蘇白風以上拍了拍,“剛剛在這裡挑選的衣服?你膽子也真是夠大的,恐怖廣播都說了,這裡的衣服就是最大的危險,你居然還有心思真的拿了一件穿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