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對於你來說,是一種解脫,但同時很可能,是一場新的噩夢的開始。對所有的聽眾來說,都將是嶄新噩夢的開端。
噩夢的開端麼;
蘇白閉上眼,嘆了口氣,雖然經常謾罵埋怨那所謂的廣播審美和惡趣味,然而一旦清楚地得知這些將徹底遠去時,竟然在心中出現了一抹不捨的情緒。
“以後的故事世界,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會更直接,更冷酷,更粗暴,也更簡單。”蘇白這般說道。
“區別就是本來是一顆毒藥,以前是外面裹著一層蜂蜜,現在,則是明擺著是毒藥塞入你嘴裡。”希爾斯揮了揮手,“既然墓碑已經被封印了,那我們,似乎也到可以出去的時候了吧。
當收藏室不再被主人所喜歡,那麼提主人應該也不會再僱人來看管這裡了。”
也就在希爾斯話音剛落的時候,在入口處,陣法開始自己啟動起來,白光也從昏暗變得明亮,這意味著陣法已經啟動了。
這裡的意思,很是簡單,東西已經封存好了,本來在這裡看東西的人,也可以下崗了。
轉身,面對那面的白光,蘇白沒急著先出去,而是覺得有些荒謬地搖了搖頭,
徐富貴在這裡一躺二十年,多少代西方守護者來到這裡被徐富貴殺死,而眼下,無論是對於徐富貴來說還是對於那麼多代的西方守護者來說,最終的結局,彷彿是對他們最為無情地嘲諷。
“忽然感覺我之前的工作,一點意義都沒有,完全取決於君王興趣的變化。”希爾斯感嘆道。
“在我們中國,一般替君王做這種事的…………都是太監。”蘇白給希爾斯也是給自己都補了一刀。
第十四章 出來了,殺人!
曾經,在第一次被徐富貴給強行扣留在這裡時,蘇白對這種監禁生活的感覺簡直就是“痛不欲生”,甚至一度自暴自棄地走入黃泉之中,但之後再次進入這裡,接替了徐富貴成為東方證道之地的守護者時,蘇白的內心之中其實沒有太多的抗拒,反而有著一種類似於“逃避成功”的解脫感。
畢竟,在今天之前,證道之地,確實是距離廣播最近的地方,也是理所應當的最安全的地方,但一直到今天,事實給了蘇白一個大耳光,他之前自以為可以靠著廣播的威懾來杜絕那一男一女對自己的影響和壓迫,但誰知道,廣播居然是和那一男一女是一夥的。
蘇餘杭和劉夢雨當年之所以敢如此決絕地佈局和綢繆甚至不惜為此等待了二十年,不是因為他們的心性有多堅韌,不是因為他們真的比當初同一輩的聽眾超出了多少個層次,也不是因為他們是那那種“天命之子”,更不是那位叫做“趙”的少爺研發出了可以毒到廣播的毒素,
而是因為,作為廣播的意志,和他們聯手了。
等於一個國家的皇帝對你說,來,你去做反賊吧,朕會幫你的。
面對這樣子的一個承諾,面對這樣子的一個餡兒餅,誰又能真正拒絕得了?
也正是因為有這個保證有這個原因,才讓蘇餘杭和劉夢雨得以鐵了心地走上這一條路。
為此,
自己的子嗣,是實驗工具,是毒藥的藥引,
自己的姐妹,自己的父母,是無所謂的拋棄品,
自己曾經所擁有的人家關係,朋友,同伴,全都成了自己計劃的犧牲品,
路很長,也很寂寞,但如果有了廣播的承諾和配合,那麼這條路,始終是可以看見清晰的曙光的。
蘇白記得荔枝曾經讓海梅梅跟著自己一起去秦皇島找尋蘇餘杭他們的藏身之處,因為荔枝也在尋找躲避廣播目光的方法,
但現在,真的顯得很是荒謬,
因為蘇餘杭夫婦之所以能夠做到常人所不能做到的這一步,之所以能夠躲避廣播的目光,是因為廣播故意不向他們所在的位置去看。
不是他們藏得有多巧妙,而是廣播刻意忽略了他們,這是一種截然不同的概念,等於遊戲難度從“極難”直接變成了“新手”。
這本就是一場,不公平的遊戲。
曾幾何時,蘇白曾幻想過,自己那對便宜爹媽會在這條路上一直走下去,然後看見前面的路被堵死了,岩石上會畫著一個帶著諷刺意味的笑臉。
現在,顯然是不可能了。
只是,蘇白還不能確定那一男一女的最終目的是什麼,也不能確定那個廣播意識,他這麼做的原因到底是什麼,只是這些答案,自己現在沒辦法主動去尋找,不過答案終究是會出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