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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麼就……這麼招人喜歡呢。

笑聲很淺,卻很清晰的傳了過來。

原澤幾乎能想象到,那邊小公主捧著手機,低著腦袋,開心的和他講電話,然後傻傻偷笑。她總是把心裡想要表達的寫在眼睛裡,他一看到,她不說,他就懂了。

他也跟著她輕輕的笑。

臉有點燙,祝窈在沙發上坐下,把抱枕抱在懷裡把玩,繼續和他聊天。都是一些很瑣碎的事情,時間過得很快,不知不覺,就聊了一個小時。掛微信前,祝窈叫了他一聲:“原澤。”

“嗯。”

左手揉著抱枕,祝窈耳根開始泛紅。房間很安靜,電話那邊也很安靜。悄然寂靜。而自己的心臟聲撲通撲通狂跳,越跳越快,整個人腦袋也是暈暈的。

擠了半天,才從嗓子眼裡擠出一句話:“你今天親我……你覺得……你覺得我好嗎?”

你覺得我好嗎?

女孩兒聲音軟糯,很輕很小心翼翼的一句話。原澤遠眺雪景的黑眸一頓,表情柔和淡然,耳根霎時就紅了。但是他說話的時候很平靜,一字一句,繾綣溫柔:“公主很好。”

屏息捏著手機,忐忑著、把半張臉埋進抱枕的小公主終於露出了微笑。她慢慢把臉抬起來,然後聽到那邊原澤,嗓音低啞緩緩的說:

“所以,臣也不是……每次都能忍住的。”

暖手

翌日雪停。

祝窈早起刷牙洗臉。樓下客廳已經準備好早飯。

祝晉雍賴被窩沒起床。餐桌前只有蕭明珠在吃早飯,穿著家居服,難得閒適。祝窈過去和蕭明珠說準備去學校吃早飯,蕭明珠倒沒反對,只叮囑祝窈穿暖和點。

祝窈點頭,去玄關處換雪地靴。穿好靴子,接過旁邊芳姨遞來的帽子圍巾。

戴圍巾時,樓梯上忽然傳來腳步聲。

祝窈一看。祝恆正打著哈欠走下樓。

和祝窈的保暖穿著相比,祝恆穿得就很單薄。外套還沒穿,外邊套了件薄薄的白色毛衣,下面一條黑色破洞牛仔褲。大概是剛從被窩裡爬起來,黑色短髮凌亂,幾撮呆毛調皮立著。雙眼空洞又無神。

蕭明珠看報紙的手一抖,驚訝道:“今天怎麼起這麼早?哪根筋搭錯了?”

祝恆經常遲到,天冷後尤其。晚上通宵打遊戲,白天睡到日上三竿。非得祝晉雍去掀他被子,冰涼涼的手去摸他脖子,才會氣急敗壞又無奈的從床上蹦起來。

祝恆眼皮子耷拉著,明顯沒睡夠,揉著眼睛懶洋洋的歪在餐桌旁。接著揀了個包子塞嘴裡,含糊不清的答:“我和窈窈一起去上學。”

穿好大衣,祝恆雙手插口袋,輕掀眼皮,對著祝窈說:“走吧。上學去。”

祝窈想,他大概是知道今早她約了原澤吃早餐。

……

高三學生三三兩兩走在道上。戴著帽子裹著羽絨服,邊走邊玩雪,嘻嘻打鬧。

風颳在臉上刀子似的生疼。程嘉蔚最近有點咳嗽,裹著件臃腫的羽絨服,騎著腳踏車,跟在原澤後邊,問他:“噯,我說昨天你去哪兒了?”

程嘉蔚和原澤住同一小區。原澤爸媽去世得早,他是被他爺爺原鶴年一手帶大的。原鶴年是著名考古學家,嚴謹博學,原澤自小跟著他,耳濡目染,性格較之同齡男生,難免要成熟許多。程嘉蔚的爸爸恰好是原鶴年的得意門生,原鶴年經常帶著程嘉蔚爸爸一起去考古前線,有時候一去就是好幾個月。

住得近,程嘉蔚媽媽就特別照顧原澤。昨天剛好做了餃子,讓程嘉蔚給原澤送去,沒想到去了原澤家,他難得不在。

原澤眉若遠山,冰天雪地彷彿絲毫影響不到他的氣質。面板冷白透著一股子疏遠,語氣倒是和緩:“沒什麼。”

程嘉蔚啐了一口。長腿優哉遊哉踩著腳踏車踏板,慢慢朝著原澤靠攏。

接著過去頂了頂他的胳膊,壓低嗓音說:“你們同桌倆的事兒,當我是瞎啊。”又是講題又是打飯,連放學回家都磨磨唧唧的,這黏糊勁兒簡直了。

有風順著衣領灌入,程嘉蔚緊了緊牙關,語氣還很鬆快,“還別說,我之前還以為,像你這種性格,怕是得到了大學才談戀愛。”

原澤沒回應。

程嘉蔚繼續,笑著說:“別以為你藏得深,旁邊人都看不出來。你自己是不知道,你看祝窈時,那眼神有多溫柔……嘖嘖,說話也是輕聲細語的,有時候我和蔣甜芽坐邊上,都嫌棄自個兒礙眼。”

說著賊兮兮的眨了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