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鍛鍊個鬼。”不等向薇說完赫義城就給吼了回去,見牧可毫不示弱的樣子,他的火氣頓時上來了,扔下句:“我看他怎麼調 教 你!”就走了。
看著赫義城離開,向薇愣在床前撓了撓頭髮,自言自語般說道:“頭一回見我偶像發彪。”在她的印象中身為軍人的赫義城對牧可向來溫柔,從來沒發過火,今天這麼兇倒是第一次。
“很帥吧?”牧可撈過被子躺下:“那你得感謝我惹毛了他。”想到赫義城的脾氣,她眨巴著大眼晴很無辜地說:“他會不會氣得把油門當剎車踩啊?”
向薇一聽急了,跳起來朝牧可嚷嚷:“牧可可,我偶像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饒不了你。”
“瞅你那樣,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你男朋友呢。”牧可無奈地嘆氣,好心安慰道:“放心吧,只要我離開他的視線,他立馬就冷靜了,那速度絕對是秋風掃落葉。”
看牧可篤定的樣子,向薇也就不擔心了,轉念想到賀泓勳酷酷的神情,她一拍腦門:“我得給老爸打個電話,我決定了,留下來掩護你。”
“掩護我?”看著向薇的目光是哀怨的,牧可嘟囔:“估計你未亡,我倒先死了。”
牧可想睡會兒,就把向薇趕去外面打電話。屋裡安靜下來,她閉上了眼,不自覺想起下午的事,小臉發燒般紅了起來。拉過被子蒙上頭,她開始數綿羊:“一隻,兩隻、三四五隻”
迷糊間聽到敲門聲,懶懶的牧可把頭從被子裡鑽出來,盯著門沒有應聲。正當她以為外面的人走了的時候,門卻被輕輕推開了。她趕緊閉著眼晴,聽著漸近的腳步聲,心裡莫名開始緊張。憑女人強大的直覺,她猜來人是——賀泓勳。
賀泓勳沒有去食堂吃飯,結束一天訓練的他在辦公室坐了很久,直到赫義城的車子離開,他才下樓。經過激烈的思想鬥爭,他決定來看看她。目光停留在牧可閉著眼晴的小臉上,他在床邊站了好半天沒說話。
難道現在時興沉默是金?牧可在心裡犯嘀咕。
就在她快裝不下去的時候,賀泓勳忽然彎下身,輕輕給她拉了拉被子,難得溫柔地說:“你挺討人喜歡的,要是你不討厭我的話,我們處處,行嗎?”
聞言,裝睡的牧可瞬間僵住,長長的睫毛不自覺抖了抖。
賀泓勳的神色很平靜,他抬手摸了摸牧可睡得亂亂的頭髮,輕柔得像是情人之間的撫摸,盯著她緋紅的臉蛋,他不急不緩地說:“不用緊張,我只是提個建設性的想法,你考慮考慮。”
四年持久戰
居然被表白了?牧可怔怔地任由他摸著她的頭髮,想破腦袋也想不出來哪裡討他喜歡了。在她的記憶裡,他們之間應該從來就沒合諧過嘛。
時間不經意被拉回四年前,牧可認為的初見。
新生報到那天牧凱銘沒有去部隊,他提前做了安排要親自開車送牧可去C大。可是,被女兒拒絕了。
牧可提著收拾好的簡單的行李站在客廳裡,利落的短髮顯得很活潑,但臉上的神情卻很落寞,她輕聲說:“不想給您添麻煩,我自己打車過去。”
牧凱銘坐在沙發上看著她,覺得女兒越來越陌生。身為一名軍人,對於家庭,對於妻子,對於兒女,他虧欠得太多了。他不知道無法割捨的父女之情該如何修補。
似是感應到丈夫的心情,牧母猶豫了下,終於說:“可可,還是讓你爸爸送你過去吧,看看有什麼需要安排的,免得”
“真的不用。”牧可輕聲打斷了她,如水般平靜的目光中浮起不容反駁的堅定:“學校的事我能處理好,我會按時打電話回來”
牧凱銘沉默地聽著牧可的話,她到底沒說會常回家看看。直到僅有十一歲的牧宸拉著牧可的手說:“姐,週末我去學校接你,你回來給我補習英語好不好?”時,他看到牧可揉了揉弟弟短短的頭髮,承諾道:“那我們提前通電話,我有時間才回來給你補習,好嗎?”
“好。”牧宸拉著牧可的手笑了,湊到她耳邊小聲說:“姐,別忘了給我買好吃的。”
“早晚吃成個胖子。”牧可也笑,拎了拎牧宸的耳朵:“存在感太大的話,找不到女朋友哦。”
到底還是孩子,提到女朋友牧宸的臉紅了,他掄起細瘦的胳膊拎起老姐的行李箱,催促道:“該走了吧,遲到了會被罰站的。”在他幼小的心裡,罰站是對遲到最好的懲罰。
牧母也上前幫著提東西,以商量的語氣說:“要不讓義城送你吧。”
牧可默默地接過袋子,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