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鐘後,牧可氣鼓鼓地抱著一大束玫瑰花上了樓,單手舉起手中的袋子質問道:“如果我沒猜錯,這些菜才是出自你手吧?”
越野車的後座擺著一束花,旁邊放著一袋新鮮的蔬菜,兩樣東西擱在一起,很是滑稽。牧可才不相信解放軍同志會有如此浪漫的情懷,猜測送花的創意取自他人。
被揭穿的賀泓勳表情淡然,接過牧可手裡的東西以眼神示意她開門,從容不迫地拽道:“看來把你發展成媳婦兒的想法太正確了,怎麼就這麼聰明呢,真是知我者,牧可也。”
話音剛落,牧可已動作利落地開啟了門,同時迅速閃了進去,等賀泓勳抬腳準備跟上的時候,門已經砰地一聲被摔上了。
到底還是被拒之門外了。賀泓勳滿臉錯愕地低頭看了看懷裡的花,心想小同志生起氣來機動速度夠快的,連他這個老偵察兵都被超越了,果然,小老虎還是要發下威的。
確定樓梯上沒有人經過,賀泓勳敲門:“別鬧了,把未來老公關外面像什麼樣子?被人看見我這老臉往哪擱?牧可!”
牧可把大衣脫了扔在沙發上,透過貓眼看他,她彎著眼晴笑。
“我看袁帥就是惟恐天下不亂,還說送束花就能哄得你笑,看吧,弄巧成拙了”半天不見牧可應一句,賀泓勳煞風景地說:“這玩意夠嬌貴的,幾朵就一百多塊錢,還不如帶你吃頓好的了,你就算不喜歡也擺兩天吧,要不太浪費了。”
這個實在的男人啊,一輩子都別指望他搞點浪漫了。
見到他皺眉,一臉惋惜的樣子,牧可哭笑不得。
“別不吱聲讓我對著空氣唸叨,牧可?”沒聽到房內有絲毫響動,知道牧可就站在門邊,賀泓勳問:“昨晚我哪露餡了?你怎麼那麼確定是我?”
“還好意思問呢。”牧可終於開口,“第一,出國的事甜音就不知道,那是向薇和我說的,不過你開始說時我沒反應過來;第二,大帥和我聊天從來不會叫你副團長,他習慣性叫你老大或是營長;第三,我們是同一戰壕的,他只會配合我打擊你,才不會幫你掩飾。”
沒心思理會部下拆他的臺,賀泓勳反駁:“什麼掩飾?我明明是在解釋!把門開啟,好好說話。”聽到樓下有腳步身傳來,軍裝在身的他確實有點急了,他趕緊服軟:“牧可啊,給我留點面子,讓人看到我抱著這玩意被堵在門外,真成傻大兵了。”
“你不是說你們當兵的最大的優越性就是不怕老婆制裁嗎?不做飯可以到食堂吃,晚上堵門就在辦公室睡。怕什麼丟臉啊,回部隊去唄。”牧可憋著笑打擊他,沒注意把自己也套進去了。
算是徹底明白什麼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賀泓勳想起十一牧可去部隊,他帶她去機關食堂吃飯,小同志邊吃邊說:“你們這群人生活真安逸,飯都是現成的,伙食還不錯呢。”
他當時頗為得意地說:“有一次主任和嫂子吵架被‘趕’出家門,他在辦公室安營紮寨了將近一個月,最後嫂子舉白旗了,主任雄赳赳氣昂昂地回家了。所以說啊,我們這群人最大的優越性就是不怕老婆制裁。”給她夾菜的時候賀泓勳還壞壞地提醒她:“以後結婚了千萬別把我往門外推,關起門來怎麼收拾都行。”
樓下腳步聲漸近,賀泓勳從大衣內袋裡掏出一個紅本本,他默了一瞬才說:“出國學習其實是個機會,我想過了,你願意的話就去吧。不過,別貪玩,早點回來。”將存摺插在花束裡,他說:“密碼是六個一。”
深知他愛面子,牧可已經準備給他開門了,沒想到賀泓勳卻把出國的事當真了,還給她錢。眼見他動作遲緩地扶著腰往地上放花和菜,牧可心一驚,呼拉開啟了門,抓著他的胳膊緊張地問:“腰怎麼了?又疼了?不是告訴你訓練別太”
賀泓勳在樓下的人上來前抓起花和菜閃進了屋裡,門關上的瞬間他壞笑著說:“不疼,就是突然有點癢。”
敢騙她!牧可揮起粉拳打他:“賀泓勳你個大騙子,騙取我的關心,壞蛋!”
“要不你能讓我進門嗎?這叫兵不厭詐,小同志。”順手將菜扔在了地上,還有那束嬌豔欲滴的玫瑰。動作瀟灑得完全不像心疼那一百塊錢的意思。賀泓勳將牧可輕輕帶進了懷裡,去盡了臉上的笑容,看著她的眼晴,他很有誠意地道歉:“對不住了,這麼多天才過來認錯,主要是太忙了,實在脫不開身。你也知道,有事的話我是無論如何走不了的,希望你體諒,別生氣了,行嗎?”
牧可掙扎的力度明顯少了,賀泓勳再接再勵,坦率地說:“我不否認那天莫名其妙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