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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來人!把這勾引皇子、不知羞恥的丫頭送到內侍監發落!”

金藍暗自苦笑:這皇后當真不是吃虧的主,怎樣都要找足了利息她才甘心。這一劫,她是怎樣都躲不了了。

再苦中作樂一想,內侍監這地方,倒真跟自己有緣。前一次因為元小四出現,她躲了過去;這一次,又是因為元小四,她居然自己衝過來跳了進去。

這還真是應了那句老話:出來混,總是要還的!

嬤嬤們應聲上前押了金藍就走,金藍這次沒有掙扎。

明月終於沒有忍住,捂著嘴哽咽了起來:不管金藍初衷如何,但她總歸又救了自己一次。

明月雖然也利用過金藍,但她也不過就是性格上小小的自私。她不是知恩不報的人,她也想回報,她也想現在救下金藍。但是,她卻是真的無能為力。

從本質上來講明月還是那個高傲的大家小姐,雖然有小心機小算計,但在這吃人的皇宮面前,完全不夠看。

此時,她方知道,她雖得帝寵,但在這後宮中卻永遠只能做皇后的腳下之臣。皇后只要隨便捏一個罪名,她就是死無葬身之地,就算連皇帝,恐怕也很難救下。

她垂著腦袋,眸中一片陰霾,卻還是低伏下身子,屈膝謝恩,似是惶恐之極:“謝皇后娘娘還臣妾清白。”

皇后跟德妃對她的反應還算滿意。

但是誰又知道,此時的明月心裡已經有了取而代之、作這後宮之主的心思,這為後來事情的發展提供了一個不可或缺的契機,自是後話,暫且放下。

再說元小四,他從頭到尾沒有說過一句為自己辯解的話。因為聰明如他,他知道自己就像一隻斷翅的小鳥,有人存心讓他死,他就活不了。

前十年掙扎生存的生活讓他能夠更加細膩得洞察人醜陋的心思,也讓他更加厭惡這種苟且偷生的生活。

他一直驚疑初華殿的日子彷彿跟人偷來一般,雖然舒心,每天早晨卻仍舊是心驚膽戰得醒來。直到金藍每日進來給他點妝畫眉,劉全絮絮叨叨的灑掃開始,他才會恢復真切感。

金藍跟文思衍離開的那一霎那,他似乎這才驚覺自己擋了金藍的道。

他心內酸澀而又微苦,卻品不出到底是怎樣的情感。那抓心撓肺的感覺,比之當年幾日無飯可吃還要難受。

當皇后跟德妃氣勢洶洶帶著人過來,往他身上潑了那一盆髒水時,他竟然有一種解脫感,雖然有幾分遺憾,但到底不會再天天過這種提心吊膽的日子,不會再為了思考心中那種不知名的感覺而痛苦莫名。

任誰過上那麼十年鬼怪般的生活,性子都會有些扭曲。

雖然金藍精心照料,平時倒還看不出來什麼。不過此時,鑽了牛角尖的元小四那偏激的心思終於出現了端倪。

及至金藍出現,並把那禍事攬在身上,他都還未反應過來。

直至他看著金藍被人押了下去,心裡那暗黑的空洞才慢慢擴散了開來。他知道自己在恨,可是他在恨什麼,卻是想不明白……

內侍監水牢裡。

長寧一如既往的病弱無骨,坐在石凳上,看對面刑房裡已經一身傷痕、卻仍舊吊在那裡受刑的金藍:“感覺怎麼樣?”

金藍悠閒自若得抬頭瞧瞧不知從哪裡通渠進來的河水,衝擊著自己的腦袋往下流,再低頭瞅瞅一直不高不低淹至自己腰部的半屋水,最後咧嘴一笑,評價道:“這水刑還挺先進。”

牢里居然有下水道,能不先進麼?

長寧一愣,沒想到會得到這般調笑式的答案。

按說她見過的人也不算少,眼前這位卻最是神奇。

這般境地,還能如此淡笑出聲,就算放在男兒身上,這份從容大氣也很少見。何況這只是一個還未及笄的小丫頭。

初華殿的動靜她當然從有關渠道得知了,此時也是皇后派她來瞧瞧金藍被整治得如何。

長寧想起金藍所為,來了興趣,也笑著調侃:“你倒是有趣。人家最多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你倒好,根本就是反著來了,傷沒傷人八百本宮不知道,本宮就知道你這一千是傷得足足的了。”

金藍調笑亦然:“公主殿下這話的意思是皇后娘娘跟德妃是敵人咯?哎呀呀,這話可是大不敬的罪過呀,您說奴婢要不要去告個秘呢?”

長寧嘆氣:“這個時候,你還不忘挖人秘密,倒真是奇葩。不說那兩位以後見了你是否會直接扒皮啃骨,就說今兒個吧,你還落在本宮手上呢。你說,本宮回去該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