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隻是說說而已,我可不想再被那位拉入黑名單了,更加不想再次切身體會當年楚川山脈間的悲劇了。”
雪萊有疑問:“那位血樓主是這麼輕易就放棄的人嗎?”
金藍肯定得回答她:“絕對不是。”——如果別人不願意,他就不去做,那他就不是血無衣了;真正的血無衣應該是別人不願意,他更樂意去做的那種人。
元魍瞬間做了決定:“孩子暫時同我們睡在一屋,讓符昊多找些好手,嚴密守住乾坤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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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元魍那般下了命令,但到底不切實際。
嬰兒尚小,不懂得控制自己,每天醒了就吃,抱了就睡,閒了就鬧,累了就哭,才不管是白天還是黑夜呢。這樣與金藍睡在一起,自然嚴重影響到她的休息質量。
金藍剛生產完,正在坐月子,哪裡受得了這樣的折磨。沒幾天下來,黑眼圈就嚴重了起來。
元魍想起了淳于太醫的叮嚀,女人坐月子期間,若是沒有照顧好,留下了後遺症,那就是終生不治的頑疾。
於是,帝王只得讓吩咐雪萊把兩個孩子單獨隔離起來照拂,另外叫符昊等人看顧得更加緊密一點,不給血無衣留一絲可鑽的空隙。
又過了幾天,依舊風平浪靜,平靜到連金藍都開始懷疑這次血無衣是不是真的就此放棄了——畢竟事都有例外的嘛,也許血妖怪回去想想,還是覺得她家的孩子長得不如人意,於是他重做打算了。
——雖然金藍也不願意承認自家孩兒外貌一般,但是同孩子被妖怪搶去比起來,她還是傾向於承認那一點的。
日子直到立春。
由於第二天是兩位小主子滿月的日子,宮裡不僅要大宴群臣,給元旦跟元寶開滿月宴,還要將兩個小傢伙的名字刻上祠碟,因此宮裡眾人很是忙碌,畢竟要準備的事務實在是太多。再加上這段時日血無衣無所動作,所以符昊等人的神經總歸是有點懈怠了下來。
這一天,風和日麗。宮裡喜氣洋洋,連空氣裡,似乎也傳來了一股早春的暖意。
元旦跟元寶剛喝足了奶水,奶孃們也都出去為第二天的滿月宴幫忙去了。
只留雪萊一個人在照顧兩個嬰兒。
她輕輕拍了拍小公主的後背,幫助她儘快消化。
小公主滿足得打了個奶嗝兒,砸吧下嘴,兩條小手臂伸展開來,握著小拳頭,彷彿在伸懶腰一般。
雪萊瞧得心花怒放,直想把這小東西塞進心窩裡,好好疼她。
——自從元旦跟元寶出生後,雪萊大約就是陪著這一對雙生子時間最長的人了。由於元魍怕孩子打擾到金藍,因此對於金藍同孩子的接觸時間也是有嚴格的限制的。
金藍不放心孩子交到其他人手上,因此就派了身邊最得力的雪萊過來。
於是,雪萊基本上是不分晝夜得待在雙生子身邊,對於這對孩子的感情,除了自己不是他們的親生母親之外,其餘方面,也不比金藍少。
雪萊暗暗發誓,一定要讓自家兩個小主子成為世界上最幸福的孩子。
正默默想著呢,她突然就感覺到手底下一股熱意。摸了摸,立刻就知道是小公主又拉了。
雪萊輕輕點了點元初一的小鼻子,寵溺得笑道:“你這小傢伙,吃得比弟弟多,拉得也比弟弟多,小心以後長成寧小胖那個樣子。”
一邊說著話,一邊熟練得給元旦換上了新的尿布。
雪萊瞧了瞧搖籃床頭,由於小公主一個上午需要換衣的次數太多,換洗的衣物還沒有來得及送過來,因此現在只剩下了本來屬於小皇子的藍色兜兜。
雪萊想了想,決定先給小公主穿上弟弟的衣裳,以免著涼,等她去司織房多領些粉兜子來,再給她換上不遲。
等一切完成後,雪萊親了親元旦的額頭,把她放回搖籃車裡,跟元寶躺在一起,然後才急急出了門,去找宮女到司織房領物什去。
元旦眯著眼睛看旁邊的弟弟,揮舞著小拳頭就往弟弟臉上砸,彷彿是想跟他玩耍似的。
元寶是吃飽了就睡的貨,早就睡得天昏地暗了。此時受到騷擾,他十分不耐煩得動了動睫毛,可就是不願意睜眼。
元旦怒了,張圓了眼睛,小宇宙頓時就爆發了。她使勁揮動著四肢,企圖以她小小的力量來懲罰不服從自己的弟弟。
——還真叫她成功了。不知道怎麼弄的,她身上的小毯子竟被她完全揮到了元寶身上,直接蓋住了元寶的臉。
元旦顯然對自己將弟弟深埋在毯子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