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是想向你詢問一些事。”他指著嬋娟腕上的玉鐲。
戀荷看透了他的想法,只是笑著,並沒有說穿。任你是鐵鑄鋼打的漢子,也逃不過女人幾生幾世大痴情吧!她在心中暗想著。
“能說的,我絕不隱瞞。”
浩雷皺眉,不滿意她的說法。
嬋娟則握著鐲子,顧不得什麼冷香茶了,焦急的問:“我總覺得這鐲子……很奇怪,你能把鐲子的來歷告訴我嗎?”
“紅玉鐲是我數年前在南京遇見的一個女子,託我在你生日時轉交給你的。”她笑得極為神秘,像是知道什麼兩人不知道的秘密。
“是我的親戚?”難道穆家在大陸有親人?嬋娟猜著。
戀荷想了一想,許久之後才點頭。
“你知道鐲子的來歷嗎?我是指它原本是誰持有、何時出土那一類的事。”浩雷問道,心中沒來由的感到有些著急。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心焦,是為了快快知道鐲子的一切,以便早些誘哄穆嬋娟賣給他?還是內心深處,他也想知道這鐲子的故事?
“鐲子是從南京一位駙馬的墓中出土的,據鑑定是元末明初的古物,通常是皇家或是貴族女子的配戴之物,也可能是那位駙馬的妻子,或是情人所擁有的吧!”
“水月。”嬋娟喃喃的說道,甚至連她也沒發現自己正念著這個名字。
“不,不是姓水。”蘇戀荷盯著兩人,一字一頓的說道,像是要把這幾句話烙進他們的靈魂。“那個駙馬姓楚,是燕王朱棣,也就是明成祖的得意臣子,成祖登基後不久,他迎娶了順國公主。”
“他娶了公主?”一陣昏眩襲向嬋娟只覺得心痛萬分。
戀荷點頭。
“還有呢?”浩雷逼問。
“鐲子和明代的楚家有關。我只知道這些。”
他氣憤的一拍桌子。“這些古老的故事和鐲子的靈氣沒有什麼關聯啊!你丟下這些人、地名給我們,是想敷衍嗎?”
戀荷毫不懼怕的回視他。“我只知道這些。如果你們還想知道更多,可以親自去一趟南京,尋找鐲子出土時封住玉鐲的一個八卦檀香黑木盒,我想,你們應該能透過黑木盒得到一些訊息吧!”
“是你不願意說,還是真的只知道這些?”浩雷寒著一張臉。
她聳聳肩。“有差別嗎?反正我沒有東西可以再告訴你了,如果你還想知道得更詳細,就只有自己去找了。”
“八卦檀香黑木盒在南京的哪裡?”嬋娟問道,認真的表情讓浩雷懷疑她真的想去一趟南京。
“市區的一家文物博覽館中,我可以寫地址給你。”
嬋娟點頭。
明白不能再從蘇戀荷這裡問出什麼來了,浩雷也沒有耐心在待下去。氣氛太怪異了,他不喜歡蘇戀荷的笑容,更不喜歡嬋娟在發現那個明代駙馬姓楚後,一臉痛苦蒼白的表情。
拿了地址,嬋娟把紙片收入皮包中,輕聲道謝後,失神的朝屋外走去。
浩雷連忙起身要隨她離去,戀荷卻在門口叫住他。
“相信真心、相信真情。”
“什麼?”他不解。
“總有一天你會了解的。現在,只要記住我的話就行了。”
沒有心情和她討論這些莫名其妙的話,發現嬋娟已經走得很遠了,他急急忙忙的追去。
嬋娟向前走著,沒有發現自己已經離開小徑,往樹林深處走去。
樹葉上的冰涼露水沾溼了她的長髮,嬋娟彷彿沒有感覺到,連後面楚浩雷的呼喚也變得模糊不清。那個說過非水月不娶的男人,最後還是娶了公主,那水月呢?他把水月置於何地?心在抽痛,顛顛倒倒的看不清腳下的路,一個凸出地面的樹根絆倒了嬋娟,她猛然摔在地上。
浩雷趕到時,她正揉著扭傷的腳踝。
“你在做什麼?亂闖亂竄的,我在後面叫了你幾十聲,你卻像是沒聽到似的猛往前衝。”
嬋娟甩了甩頭,向四周看了看,不曉得自己身在何處。
“你怎麼了?出了蘇戀荷的店就跑得那麼急,活像後面有鬼在追似的。”他問道,一面蹲下來檢視她的腳踝。
她不知道該如何回答,要怎麼向他解釋心中那陣突如其來的痛楚?像是沒有癒合的傷口被深埋在靈魂深處,以為早已遺忘,卻在承受到碰觸後,才感覺到那椎心刺骨的疼。剛才有一段時間她彷彿不是嬋娟,而是一個心痛的古代靈魂。
“我好像是中邪了。”她澀澀的說道,勉強平復自己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