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晴央求狼墨帶她去船頭走走,透透氣。
狼墨沉默少許,瞥見江晴渴望的臉只得點頭答應。
心底哀嘆一聲,他想也許這一生都沒有辦法拒絕江晴的請求。迎上那雙翦翦如水的黑眸,再多婉拒的意思都煙消雲散不復存在。
“多披一件外套。”狼墨轉身,拿出一件外衫,披在江晴肩頭。
相攜走出門口,狼凃倆蹦跳跟在後邊,顯然心情很好。這廂,其他人也吃過飯紛紛走到了船頭處,眺望著綿河兩岸,閒聊著都十分放鬆。
走到船頭,狼墨已經讓侍從準備好了桌椅,牽著江晴坐下。
高處,塔爾隱在桅杆背側。眺望著船隻正後方的位置,神情冷冽凝重,嘴角勾起嗜血的笑容。要不是狼墨沒有開口,他真想立刻就試試追風號的能力,要知道追風號下水試航的時候他就在旁邊,那感覺美妙極了!
很可惜,暫時還沒到開戰的時刻。
“江晴,身體如何?”塞西嗓門大,隔老遠都能聽到她的聲音。
江晴抿著嘴,淺笑道:“比昨天略好些,你這是?”促狹打量著塞西一身狼狽不堪的模樣,這樣子就像是在某處做賊後,慌亂竄逃的情形。
塞西乾咳兩聲,臉快速扭曲了一下,道:“路過迪迪森門前時,不小心被逮住,他想讓我給他試藥……這不,剛從那邊逃脫了出來。”以前,總覺得那些對迪迪森傳言過於誇張。現在回頭一看,哪誇張了,分明是說的太含蓄了有木有?
江晴聞言,上下認真打量了塞西兩眼。
“你這體格,確實很符合迪迪森的愛好。他找人試藥時,會偏好身強體壯之人。”江晴調侃道。迪迪森找人試藥比起部落中赤九還要兇殘,部落中赤九還算有原則絕大多數不會強人多難。可,迪迪森卻不同,他極少時候不會強人所難,被他看重的試藥人幾乎就沒有人能夠逃脫過他的魔掌。
“……”塞西吞嚥著口水,為什麼她覺得聽了江晴的話後,感覺更憂桑了。
“塔爾,情況如何?”狼墨忘了眼高處的塔爾,輕詢道。
迪迪森找人試藥這種事,他從來都沒有插過手。只要他鬧的不是太過分,他向來稟行睜一隻眼閉一眼裝做不知情。是以,塞西那求救的眼神,他利落乾脆表達出看不見的訊號。再說了,就塞西那雙眯眯眼,睜的再大都是一條線……
“還尾隨在後面,沒有動靜。”塔爾道。
“水手那邊情況如何?”狼墨冷著臉,神情漸冷凝望著河面,挺拔背影給人一種清傲孤塵的疏離感。眾人凝望著他時,毫不掩飾眼底的尊崇和敬畏。
江晴仰躺著,感受著夜風微涼拂過臉頰時的清爽愜意。一邊,傾聽著狼墨他們的對話。很顯然,身後有追兵,只是目前還不明確到底是哪一方的人。
“水手反饋回來的訊息,身後有四艘運船尾隨著追風號。尚不明確這四艘船來自哪幾方勢力?不過初步判斷,應該不會是同一個勢力旗下的運船。”塔爾回答,儼然一幅躍躍欲試的表情,恨不得立刻就跑去跟敵人廝殺一番。可惜,這綿河流域雖說不能算是海域魚人的領域,但綿河流域中確實棲息著魚人的蹤影。他們派出去的水手中,就有三名是魚人。
水中,是魚人的天下。
這話並沒有說錯,獸人再強大,一旦入水始終會有些限制,而魚人去不同。他們生活在水中,上岸反而會鉗制他們的發揮,在水中他們如魚得水。
“儘快弄清楚他們的身份,越過兩地交界時允許你們動手。”狼墨果決道。
“是。”塔爾興奮不已,嘴裡發出幾聲時長時短的聲響。
聲響傳開很快,顯然這是一種傳達訊號的手段。
江晴仰躺著,忽而,只覺雙腿猝然襲來一陣如剝皮般的刺痛,“嗯啊——”
按耐不住,倏然驚呼了起來。連帶手旁的木椅都被她推翻,捂著胸口疼痛的肋骨傷處,喚道:“狼墨,狼墨……快看看我的腿,好疼,好疼……”
痛,難以言語的痛。
來的急而猛,因身上的傷江晴無法彎身,只得緊緊地攥住躺椅的手扶,急切喊著狼墨。一旁,狼凃和江瑤兩人嚇得不輕,剛才江晴推倒的木椅就在他們身旁,聲響不輕,嚇著一時半會沒能回過神來。
“江晴,發生什麼事呢?”狼墨一驚,猛地收回思緒三步並作兩步來到江晴身邊。
“腿,腿好疼——”江晴一席間疼的臉色發青,疼痛來得太快,讓她無從防備,深呼吸時整個胸腔就像是被火炙烤過一樣,生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