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唐突失禮之處,可是叫鄭某人該怎麼樣賠罪才好?
正尷尬的想把自己的手剁掉之時,呼延琮卻又悠哉悠哉地,從軍寨裡走了回來。先站在鄭子明身邊喝令麾下的弟兄注意保持秩序,不準給自己丟人現眼。吹鬍子瞪眼,好不威風。待麾下的弟兄們都進了軍寨大門,又帶著幾分得意轉過頭,大聲說道:“實不相瞞,老哥哥我這次遠道而來,不光是為了給你助戰,自己也有一件事情,需要讓你幫忙!”
“什麼事情?呼延將軍儘管吩咐!只要鄭某力所能及,絕不敢辭。”鄭子明心裡頭發虛,當即,毫不猶豫地答應。
“呵呵,呵呵,兄弟你就是痛快!老哥我沒看錯人!”呼延琮又得意洋洋地笑了幾聲,壓根不在乎自家女兒剛剛被人給佔了便宜,“你也知道,老哥我原本是做山大王的,手下一大堆人指望著我吃飯。如今雖然改行做了朝廷的將軍,可手下的空缺卻非常有限,無法給每個人安排下好前程,一雙兒女更是成了老哥我的心病。所以聽聞你這邊仗越打越大,老哥我就想啊,是不是機會來了?萬一能給正長這孩子,搶下個州縣來管管,不是什麼麻煩都徹底解決了麼?”
“搶個縣城,你要從誰的手裡搶?”這回,鄭子明可是真的被嚇了一大跳,心中的尷尬不翼而飛。
“當然,誰有從誰手裡搶啊!遼國人手裡,大漢國地方上那幾個窩囊廢手裡,都行,老哥我可不挑肥揀瘦!”呼延琮舉目四望,老神在在地回應。
“你……”鄭子明又是一愣,隨即,咬著牙咒罵,“你這老匹夫!就不怕活活撐死!”
遼國和劉漢國之間的這場邊境衝突,如今明顯是在朝著徹底失控的方向發展。當戰爭打到一定規模,必然有人會戰沒,有人會因為喪城失地遭受處罰。而他們空出來的職位和地盤,就會成為“禿鷲”的盤中餐。呼延琮不才,恰恰是禿鷲中的一隻。
“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呼延琮既然敢做,就不怕人罵。撇撇嘴,理直氣壯地回應,“我還沒到走你這呢,就聽說,三個節度使投降了兩個,還有一個已經逃過了黃河!仗打完之後,與其讓他們繼續在邊境上尸位素餐,還不如把地盤歸了你我兩個。好歹,遼國人南下之時,你我兩個敢頂在前面!”
注1:細柳營,漢朝名將周亞夫的軍隊,因駐紮於細柳而得名。漢文帝親自去勞軍,沒有將令卻進不去軍營。回來後非但沒有治周亞夫的罪,反而認為周亞夫的隊伍令行禁止,不可戰勝。
第十一章 磐石 (四)
第十一章 磐石 (四)
一番話,說得理直氣壯,絲毫沒覺得自己趁著兩國開戰之機亂搶地盤的行為有什麼不妥。
鄭子明聞聽,本能地就想出言反駁。然而搜腸刮肚,卻始終找不到一句恰當的話,只能嘆息著搖頭。
首先,擁有守土之責的節度使們降得降,逃得逃,沒向大舉入寇的遼軍發一箭一矢。而呼延琮卻在這個節骨眼上提兵逆流而上,於情於理,他都不應該替前者出頭。其次,呼延琮身為劉漢國的將軍,替國家收復舊土,乃天經地義。即便有搶地盤的嫌疑,也是從遼軍手裡搶,不會胡亂對河北各地的漢軍發起攻擊。最後,誰地盤大,誰手裡兵多,誰就封茅裂土,此乃晚唐以來的傳統。邊塞上的各路諸侯,包括楊重貴的父親楊信,都是用同樣的手段獲封節度使。呼延琮現在不過是想借鑑一下前輩們舊例,誰也無法指摘。
“嘆什麼氣?這年頭,怎麼可能老給別人添麻煩。自己不努力,靠牆牆倒,靠山山塌!”敏感地察覺到鄭子明嘆息聲裡的異常味道,呼延琮把兩隻牛鈴鐺大眼一瞪,義正詞嚴的質問。“你不會這輩子就想靠著郭大官人吧?他可是原本姓柴,那樞密副使郭威,可是還有自己的親生兒子。更何況,汴梁那邊早有訊息傳出來,小皇帝跟五顧命之間勢同水火……”
“現在哪有空說這些!遼兵已經打到我家門口了!”鄭子明聽得心中一抽,迅速轉頭掃視四周。
呼延琮所說的情況,他早就知道得一清二楚。然而具體該如何應對,他卻至今還沒拿定主意。並且他自問跟呼延琮的交情,也遠沒到可以一同謀劃將來的地步。眼下說得越多,日後所面臨的麻煩也許就越大。
“正因為遼兵打到了你家門口,才好跟你說這些!”呼延琮卻彷彿根本不知道什麼言深交淺,揮了下蒲扇般的大手,繼續低聲嚷嚷,“不用看,我剛才看過,你手下的人都很懂規矩,不會靠咱倆太近。至於我手下,他們跟不會偷聽,也聽不懂。老哥我可是跟你說啊,你自己也許還不知道。你跟你手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