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身一人,但是他那手藝連他師傅都說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呢!你家姑娘過去,吃穿不愁不說,還不用伺候公婆,自己就能當家作主,說句不好聽的,您二老不要往心裡去,您家姑娘怎麼說也是嫁過一次,這小夥子可是頭婚呢,人家既然還來託我來您家說媒,說明心裡自是十分中意你家姑娘的,這可是再好不過的姻緣啊!您二老點個頭,您家姑娘就一輩子不用愁了!”
何媒婆見張老爹、張老孃意動的模樣,趕忙衝進去,笑,“哎呦,張老爹、張老孃,我給你二老先道喜了!我們村的丁老爹託我來給他家丁大向你家阿木提親呢!這丁家,不用我誇,想必您二老都知道,最富裕不過的人家,家裡就賣豬肉,您家阿木過去,不說吃穿不愁,穿金戴銀也是少不了的……”
“你等等,你說替誰來提親?”張老孃打斷正準備細數丁家富裕的何媒婆,出聲問道。
嗬,難不成這張家還看不上丁大不成,她女兒可是和離的婦人!但是想到丁老頭承諾的媒錢,便收起不滿,喜笑顏開地說,“我們村的丁大啊,就在鎮上賣豬肉的!”
張老爹和張老孃兩人面面相覷,何媒婆見張老爹、張老孃詫異的神色,也有點莫名其妙,忍不住出聲問道:“您二老,這是覺得哪裡不如意?”
旁邊的徐媒婆卻忽用一塊蔥綠帕子捂嘴笑道,“何大妹子,我們倆這回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識一家人。”見何媒婆還是一臉茫然地看著自己,便挺了挺胸,說,“我是給丁二爺的徒弟吳陵來提親的!”
“啥?丁二爺的徒弟吳陵?哎呦,這一家人怎麼也不提前通個氣啊!”何媒婆不滿地嘀咕道。這下可不好貶低徐媒婆說的人家了,不然丁家知道,又是一樁事。當下便和徐媒婆商議,“既是一家人,我倆也不好多嘴說誰的不好,既然都好,就看張家的意思吧!”徐媒婆也同意,反正這家說不好,還有下家,吳陵總歸要說親的,自己和這何媒婆已經鬧了好幾次,再鬧下去也沒意思,想明白了,徐媒婆便大方地對張家二老說:
“您二老看,這下是一家人提的親,我啊,也不好多說什麼了,您二老和姑娘合計合計,我們兩過兩日再過來聽訊息!”
張老爹和張老孃,也被丁家給鬧得有點蒙,一早以為老天爺賞了塊餡餅,沒想到老天爺今天這麼大方,一下子賞了倆,老兩口心裡真是不要太激動!當下便客氣地請媒婆過兩日再過來,等媒婆一走,便喊女兒過來,將兩家提的親事和女兒說。這兩家實是還好,清清白白的人家,男方都有一門手藝,也沒什麼惡習,至於丁大的長相,張家二老到了這麼大年紀,早就過了看臉的年紀,也不當什麼。重要的還是自家女兒願意!
張木聽張老爹、張老孃說完,才明白過來,有人向自己提親了,擺在自己面前的是要成為殺豬匠家的小娘子,還是成為小木匠家的小娘子,這個殺豬匠自己倒見過一回,長的滿魁梧的,而且因為長年殺豬,身上好像還有些陳年的血腥味,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找物件確實有點困難。要說丁大是因為難找物件,看上了自己一和離的婦人,那小木匠吳陵又是怎麼回事?
張老孃適時地解惑道,“吳陵說起來也蠻可憐的,是個小孤兒,流浪到我們鎮上被丁二爺收留當了徒弟,因為沒爹沒孃的,也沒人給他張羅親事,前兩年他連間屋子也沒有,就住在丁二爺家裡,這不是今年丁二爺說,自家兒子以後要讀書的,自己百年之後,那竹篾鋪子就給吳陵了,丁二爺夫妻兩還給小徒弟張羅起親事,我估計丁二爺是看自己兒子不願意學自己的手藝,又擔心以後兒子生活無以為繼,才想到用這一招將吳陵綁在自家船上。不過丁二爺夫妻倆為人一向寬和,聽說對這小徒弟確實像自個親生的一樣!”
張老孃琢磨了一會,又補充道,“認真說起來,還是丁大好一些,他家底厚不說,家裡還有一個老爹,凡事還能給他搭把手,吳陵孤家寡人的,以後有事也不好向師父師孃伸手啊!”
張老爹也在一旁附和地點點頭。
張木看著張老爹、張老孃眼巴巴地等著自己也點頭,心裡不禁咆哮道:所以,自己這是要成為殺豬匠家的小娘子了嗎?我也就見過一面可好!
張木在張老爹、張老孃的注視下,小心地嚥了口口水,吶吶地說道:“那個,我這幾年都不在家,也很少出門,對這兩人都沒啥印象,我這都二嫁了,我想還是仔細想一想為好!”
二老見張木沒立即點頭,心裡有點小失落,但是自家女兒想一想也好,反正過兩天她就想好了。張老爹當即便大手一揮,表示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