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會是想不開準備跳河吧。”白許坐直身子,一副慎重的模樣,“淺淺,我告訴你,淹死鬼可是很難看的,你看,像這樣,臉色青白、身體腫脹、眼珠被水的壓力擠出來。。。。。。”
他努力扒拉著臉,做出一副驚恐的模樣。
夏淺無語,他這樣去開個失戀診療室絕對生意紅火,再多的傷心也被他不著調的思想給弄得只能哭笑不得。
“腦袋還被水壓擠破,腦花就像泡芙一樣。”夏淺沒好氣的接了一句,看著他噁心得直搖頭的表情,一巴掌拍在他的腦袋上,“白許,你這說的根本不是淹死鬼,你以為是深海嗎?你有見過河水將誰的眼珠子給擠出來的嗎?”
白許正準備反駁,夏淺頓時指著他:“有,我旁邊就有一個。”
最後,白許在城區整整繞了三圈,才終於找到了一條河,夏淺覺得,說是河那都是抬舉,簡直就是一條小溪。
“我想坐一下,你能不能先回車上等我。”
風帶著水的溼意,吹在身上像要沁進骨頭一般的冰冷森寒,冷得讓人心尖都在顫抖。水很髒,雖然沒有明顯的垃圾,但是那灰黑色的水還是讓人覺得髒。
河對面是低矮的民房,和城中心高樓聳立完全是兩個世界,這條河就像是一條楚河漢界,這邊是繁華奢華的都市,那頭是貧瘠破敗的農村。
“這都什麼地方,對面那種四四方方的東西能住人嗎?”白許一邊抱怨,一邊冷得直跳腳,風從領口鑽進去,冷得全身汗毛直束。
“你能不能先上車等我,半個小時後來接我。”
夏淺的聲音有些壓抑,白許沉沉的看了她一眼,轉身上了車,似乎為了表達自己心中的不滿,關車門的時候很用力。
有些人註定不會屬於你,無論怎麼努力也追不上他的腳步,就像夏淺對顧墨寰,白許對夏淺,舒小優對白許。其實,明明可以幸福,只要換一個選擇,便能過的很好,可是,人們總是喜歡追求那些不屬於自己的東西。
或許,這就是人的劣根性,總覺的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其實不是,最好的,是那個懂得珍惜你,懂得愛護你的人!
夏淺想,她的心裡住著一個魔鬼,貪婪的魔鬼,總是想著佔有的魔鬼。姐姐醒了,原本以為她的內疚會減輕,可是沒有,看到現在的姐姐,她覺得自己更加的歉疚。
她的心情是複雜的,一方面是高興,不容懷疑的高興,可是隱藏著的卻還有失落,那種根深蒂固不容拔除的情緒。她無比厭惡,卻永遠無法控制!
冷風吹得她有些冷,可是她卻倔強的坐在那裡,直到一個溫暖的懷抱將她抱住,“淺淺,別哭。”
她從夢魘中回過神來,一摸臉,果然溼漉漉的,還有些刺痛。
“淺淺,知道人為什麼總是不開心嗎?”白許第一次用這種悲涼無奈的語氣說話,就連望著河面的目光都變得幽深,“因為我們總是在追逐著別人的腳步,淺淺,有些東西註定不是你的,無論再努力也不是你的,就算你今天哭得再傷心,顧墨寰也不是你的,淺淺,婚姻不是兩個人相愛就行的,一個人再怎麼努力,這段婚姻也是千瘡百孔,遲早會像被蟲蛀空的牆壁一樣轟然倒塌。其實你往後看,有一個人始終在原地等你,會給你想要的幸福,幸福有時候不僅僅是愛。”
夏淺看著他,許久才消化完他的話,“那你呢,為什麼不接受小優,她也愛你,也可能會是你的幸福。”
白許笑了,印得對面蒼涼的房子都有了豔麗的顏色,“因為,我有一敗塗地的勇氣,有跟顧墨寰一較高下的勇氣,你……有嗎?你敢和奎恩爭嗎?不敢,淺淺,在你心裡,親情勝過一切,所以,這場仗你必輸無疑。”
白許將凍得冰冷的夏淺抱上車,手指劃過她緊繃的臉,“淺淺,你不適合做戲,所以,你永遠成不了一個合格的演員。”
對於他沒頭沒腦的話,夏淺不明白,等有一天終於明白的時候,卻已經晚了!
夏淺真的覺得自己被遺棄了,她沒有回姑蘇家,沒有回玫瑰莊園,而是在白許的幫助下租了套環境還算得上可以的房子。
一室一廳,是她喜歡的小巧型,就算一個人住也不會覺得孤獨。
三天了,沒有一個人打過電話給她,似乎,她真的是不存在一般!
膝蓋上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只要不劇烈運動便不會覺得痛,夏淺一個人窩在沙發上,看著記者們用聲情並茂的語言形容顧墨寰的痴情。
一夕之間,姐姐醒來的訊息便傳開了,顧墨寰儼然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