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燾心裡對於佛教的好感已經降低,然而朝中的反對聲音越來越高,拓拔燾臉色很難看。 但是他不得不顧及大臣們的反應,崔浩這個時候也很無奈,自己在朝中根基太淺,而且很多鮮卑大臣對他是排斥的。 拓跋燾不想再聽他們的勸說,拂袖而去,但是這讓大臣和貴族聯合到了一起。 不過崔浩卻不在乎,只要拓跋燾信任自己就不怕這些大臣和貴族。 然而在長孫翰的建議下,貴族們找到了尚在人世的京兆王拓拔黎。 拓拔黎,北魏道武帝拓跋珪第八子,生母段夫人、廣平王拓跋連同母弟,天賜四年道武帝封拓跋黎為京兆王。 按照輩分,拓拔黎是拓跋燾的皇叔,而且在這一輩中唯一一個還活著的人。 拓跋燾對其也是敬重有加,所以這些貴族想到了已經不問世事的拓拔黎。 如今的拓拔黎雖然年紀並不算大,但是身體每況愈下,所以早就不問朝政了。 貴族們的到來讓他很是疑惑。 “殿下,我等唐突,但是如今陛下一意孤行,我等也是沒有辦法,還請殿下出面規勸陛下。” “諸位不要急,先將事情說說。” “殿下,陛下因為崔浩的勸說打壓佛教推行道教,並且限制寺廟的權利,這是不可取的,如今大魏百姓篤信佛教,如果這樣會失去民心的。” 拓拔黎聽後沒有著急說什麼,而是思考這件事,他感覺一定有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但是涉及魏國的安危,拓拔黎不得不上心。 “這樣吧,本王去見見陛下。” “有勞殿下。” 貴族們離開,拓拔黎打算去見拓跋燾。 拓跋燾得知拓拔黎求見,雖然不喜,但是畢竟是皇叔,又不得不見。 拓拔黎也不磨嘰,直接問道:“陛下,臣貴族說陛下打壓佛教是怎麼回事。” “皇叔身體不好就不要管這些閒事了。” “佛厘,我以叔叔的身份來見你,你就當是叔叔為你做的最後一件事。” 拓跋燾動容了,於是將事情經過說了一遍,拓跋黎也聽明白了,這很顯然貴族和寺廟之間是有利益關係的。 可能那些大臣是真心為國家考慮,但是貴族完全是以利益為重。 “佛厘,如果我猜的沒錯這些貴族一定和寺廟有牽連,並且已經勾結在一起。” 拓跋燾有些詫異,但是很認同叔叔的說法。 “叔叔,那該如何解決?” “我問你,崔浩真的是為大魏好嗎?” “當然是。” “你還是太年輕,崔浩雖然對你忠心,但是這件事他也是有私心的,他想透過打壓佛教打壓這些貴族,這些貴族也不過是被人當槍使了。” “哦,是誰?” “陛下如此聰明難道猜不到嗎?” 拓跋燾恍然,只有長孫翰他們,他們其實也對那些僧人不滿,不僅不用交稅,還肆無忌憚的兼併土地,讓魏國百姓成為了寺廟的附庸,這是對大魏朝廷的挑釁。 但是他們知道雖然寺廟做的過分,但是如今佛教在百姓中有很高的威望,所以這件事不能操之過急。 很顯然,崔浩的建議太急了,而且長孫翰看出崔浩也不是沒有目的的,但是他不在乎崔浩的目的,他在乎的是魏國的穩定。 拓跋燾陰沉著臉,“難道他們跟貴族勾結到一起了?” “不,他們只是利用貴族罷了,你正在氣頭上,聽不下去別的,他們就慫恿貴族找我來勸你,貴族是想你收回聖旨,大臣們確是想暫時勸住你,然後從長計議。” “可是皇叔,寺廟的存在已經威脅到大魏的穩定了。” “但是事情不是那麼解決的,欲速則不達,你和你父皇對於漢文化推崇,就應多學學漢人的辦法。” 拓跋燾去醍醐灌頂,看著皇叔心中佩服不已,一番話讓他看清了如今的形勢。 崔浩急於推行道教,但是做法太急了,容易適得其反,貴族完全是為了自己的利益,長孫翰他們則是真正為社稷著想。 “皇叔,要不你還是回朝吧。” “哎,臣也想為陛下分憂,奈何身體不允許了。” 其實拓跋燾不止一次派御醫去給拓拔黎看病,但是他們都束手無策,只能用名貴的藥材維持現狀。 “皇叔要保重身體啊。” “無妨,佛厘你已經成長起來了,困難只是暫時的,記住,我大鮮卑的勇士是永遠不會屈服的。” “侄兒謹記皇叔教誨。” “好了,臣告退了。” 拓跋燾親自將拓拔黎送出皇宮扶上馬車,看著離開的馬車,拓跋燾信心滿滿。 “傳旨,召奚斤、長孫翰。” 拓跋燾決定聽一聽他們的意見。 長孫翰和奚斤得知拓跋燾召見,心中竊喜,看來還是皇叔面子大啊。 也是畢竟人家是一家人,說話分量不一樣,而且京兆王對於拓跋燾沒有任何威脅,況且他已經時日無多了。 長孫翰和奚斤來到拓跋燾書房,拓跋燾將侍女和內侍全部打發出去。 “參見陛下。” “不必多禮,朕召你們前來就是想知道關於寺廟的問題怎麼解決。” “陛下,臣以為這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想要解決也不能操之過急,況且如今百姓大多信奉佛教,貿然打壓會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