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諾渾身一顫,抬眼去看他,這個男人,他愛得肆意妄為,可他知不知道,她不配得他如此傾心相付!她心中大疼,眼角疼得似乎要裂開一般,“太荒唐了!”
“我知道。”沈存希上前一步,輕輕將她擁進懷裡,語氣霸道又溫存,“這世間女子千千萬萬,我只想得一個你,你掙扎,你猶豫,你彷徨,你不肯來我身邊,我都理解。你不肯遷就我,那我遷就你,你怕被人發現我們的關係,我就等,等到我們能光明正大的那一天。但是,我不接受你的拒絕。宋依諾,你聽好了,我不接受你的拒絕!”
如此溫存又霸道的語氣,也只有他才能這樣肆意張狂……叫她心中又疼又癢,又酸又漲,竟再也說不出話來。
沈存希安靜地抱著她,鐵臂燙化她的腰,他不催促不進逼,讓她慢慢消化他的話,去理清思路。若此生沒有遇見她,他不會像現在這麼輾轉反側,為得到一個女人的心而反覆糾結。可若此生沒有遇見她,他生又何趣?
五年前那一夜,他在她胸口留下一個牙印,她差點踹斷他的命根子。苦苦尋找她五年,他一開始的態度是尋到她,讓她也嚐嚐那種痛不欲生的痛苦。後來便成了執念,成了他斬不斷的掛念。
一別四年,那日嚴城向他彙報,說已經尋到了她,他心中大喜。什麼亂七八糟報復她的念頭,都去見了鬼,他只想見她一面。
可是他見到了“她”,“她”卻與他想象中的那個影子差之千里,他無法否認他當時是失望的,但是他還是娶了“她”,新婚夜,當宋子矜衣衫褪盡,站在他面前取悅他時,他看到她胸口上什麼也沒有,那一瞬間,如一盆冷水兜頭澆下,澆了他個透心涼。
他從新房離開,命令嚴城繼續尋找,不久後,嚴城告訴他,人已經找到。他著急追問,嚴城卻面露難色,支支吾吾的不肯說,後來經過他再三逼問,他才知,原來他要尋的那個人已經結婚,並且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她是他的侄媳婦!
那一刻,他心中從未有過的荒涼。
交警大隊外一遇,她朝他撲了過來,不小心吻了他的喉結,他才知道,這世上竟還有女人能讓他動情動欲。看她慌亂無措,他便有心逗弄。瞧她猛地撐大雙眼,他便覺得有趣,她的每個反應,在他眼裡都那麼可愛那麼動人。讓他忍不住,生了豢養的心思。
然而她,於他來說,卻是天邊遙不可及的星辰,可望不可及,可念不可觸。
他用盡一生力氣,都無法將她的身影從腦海裡剔除,他妥協了,這個女人,他若此時放手此時罷休,那麼他這一生,怕是再也得不到她。
不甘心放手,不甘心看她從他的世界裡退出,他只有用強用逼用狠,來讓她就範。她愛與不愛他,已經不再重要,他只要她永遠留在他身邊,那麼他傾盡所有,也必定讓她愛上他!
宋依諾搖頭,“沈存希,不要逼我!”
“我逼不逼你,你都無路可退,宋依諾,你只有一條路可走。”沈存希目光灼灼地盯著她,肆意張狂,“來我懷裡或是來我心裡。”
宋依諾心中大震,她看著面前的他,只覺得荒唐且無力。她輕輕掙開他的懷抱,她輕勾唇角,說:“只要我守住我的心,我就還有千千萬萬條路可走。沈存希,你,還不足以讓我與綱常倫理一決高下。”
沈存希眼中火花亂迸,喉間起伏,卻無法開口。他一顆心,完完整整的系在她身上,可她卻說,他還不足以讓她與綱常倫理一決高下。
沈存希一生驕傲,從未對任何人低頭。可是他卻在這個小女人面前,三番五次的斂了自己的鋒芒,低下了他那高傲的頭顱,可最終,他也只得這麼一句話。
心,寒涼徹骨。
情,絕望空洞。
一瞬間,他似乎被她一腳踹進了無間地獄,滿目黑暗。
宋依諾望著他,他眼中火光撲滅,只餘一望無際的空洞,她的心莫名的揪痛起來。她不敢看不敢念不敢心軟,她撿起掉落在地上的包,轉身拉開門,陡然邁步而出。
沈存希看著她漸行漸遠的背影,直至消失在銅門外,他心裡狂怒不休,他抓起鞋櫃上的花瓶,狠狠砸了出去,花瓶撞在門外的羅馬柱上,應聲而碎。
沈存希彷彿看見,自己的心也碎成了千萬片。他眉目冷凝,宋依諾,如果這一生不能得到你,我生有何歡?
V75 你沒看見,她在害怕麼?
宋依諾剛走出依苑,身後突然傳來一聲巨響,她腳步頓住,回頭看去,別墅門前的地磚上。灑了一地花瓶的碎片。她抬眸望去,只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