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情又有些鬱郁不得志的少年郎,柳雨蔭如解語花一般,陪著他走過了他剛被貶為太子那兩年糟糕的時光。
他自認為還是頗重初情的君王,哪怕後來又大婚迎娶了他的元后,對柳氏也是恩寵有加的。
等著他再次登基為帝時,一眾女人裡,最先封的就是柳雨蔭,選了一個‘渝’字為她做封號,難道她還不能體味到自己的一片心嗎?
至死不渝,做為一個帝王,他想對這個女人的感情,至死不渝,還不夠嗎?
他甚至想過,等到他駕崩那日,破格把渝嬪提成皇貴妃,與他的元后和繼後,一起入他的陵寢的啊。
這十幾年來,他對於子嗣的事,一直耿耿於懷,也有幾次查詢,最終都因為沒有什麼實質的線索,無疾而終,他懷疑過一切人,就是沒有懷疑過渝嬪。
這一次,他大受刺激,前朝不穩,後宮又接連發生龍種不保的惡事,內憂外患,他再也忍不住了。
想著他那個混蛋父皇曾經說過一句最經典的話,若想平定外事,必須先安內事。
他這回悉心只平定內宮,連著通州那裡,都甩手不管了。
好在,李榮享別的他不放心,本事他還是放心的,結果你看看,真有意外驚喜,竟查出了菩提關和喀嘶國的事來。
也是菩提關和喀嘶國的事,給他一個很大的起發,不是他以為安全的地方,就一定會是安全的。
他甚至為此,透過李榮享,調動了後宮中詩經那部分力量,結果在一個菸草灰裡,查出來渝嬪動的手腳。
等著暗衛把這訊息報到他這裡來時,他只覺得渾身一片冰冷,連著發怒都不會了。
山中住著,當逍遙神仙的蕭華長公主,知道這件事時,已是事發的第三天了,贏帝親自派人傳旨於她,宣她和長樂,帶著皇長子回宮。
隨旨遣來的,還有快馬拉的軟駕金黃御用車。
“舅舅這是怎麼了?”
重生以來,長樂還是第一次看到她舅舅這麼大的陣仗找她孃的。
她的心頭快速跳動,儼然有一種回到了前一世,她舅舅突然駕崩,新帝登基沒多久被篡位,她娘一朝失勢,她悲慘命動開始的那一刻,彷彿天塌了下來。
“怎麼了?他的心頭好,做了大逆不到的事唄。”
蕭華長公主鳳眼倒豎,一股子威嚴由內而生,兩旁人等,除了她的女兒、她的男人,全都垂目而站,連著呼吸都不太敢了。
就連長樂懷裡的江明煜,也感到一股子寒意,小腦袋塞到長樂的懷裡去了。
“心頭好?”
她舅舅的心頭好,不就是龍種和丹藥嗎?這兩樣暫時還不到能惹出事的時候啊!
噢,不,還有她娘蕭華長公主,但她娘不可能自己說自己的……
難道還有別的什麼?她一點兒也不知道啊。
活了兩世,都不知道。
“渝嬪柳雨蔭!”蕭華長公主冷哼一聲,“你舅舅是個情種,柳雨蔭是他第一個喜歡的女人,這些年都沒怎麼忘懷,當初他登基大封六宮時,還想封柳雨蔭做貴妃呢,本宮是沒多那個嘴,他願意封誰就封誰,那是他自己後宮的事,沒出一夜,不知道他自己怎麼就想明白了,沒有封這個貴妃,最終給個嬪位,還賜號渝,真諷刺。”
貴妃位封給了現在的皇后莊氏。
那時,無論是莊氏還是這個柳氏,都不曾為贏帝有過身孕,但莊皇莊的孃家,卻可以拉柳氏孃家十里長街去。
莊皇后的出身是名門莊國公家,那是連著淑妃林氏都比不過的,何況柳氏的孃家只是一個正六品書衛郎,都不好意思提一提的。
不提出生,只提人品行事,蕭華長公主也是半個眼珠都看不上那個又嬌又弱,一陣小風就能吹跑的女人,說話那個嬌情樣,她看了就想吃不下飯去,也不知道她弟弟喜歡這女人什麼?
還不能生!
要說大印後宮裡,哪個女人是被太醫明令指出不能生的,也就渝嬪柳雨蔭了。
太醫說柳雨蔭虛(原諒粗枝大條的蕭華長公主,太醫說得一堆話裡,就記住這一個字!)。
虛到什麼程度?這一輩子都不可能有孕,還說柳雨蔭懷孩子那部位和別人發育不一樣,就算僥倖懷上了,也一定保不住。
保得住保不住的,蕭華長公主不知道,但柳雨蔭這麼多年,確實一直沒懷上,真是浪費了她弟弟太多的龍精。
這話放到後宮別的女人身上,那就是殺傷令,這輩子別想有寵了。放到柳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