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稟後,心裡長長地嘆了一口氣,低頭看著懷裡拉著她內衣袖不放的小傢伙,一片憐惜,到底不是親孃啊,而這孩子的親孃,養著他的時候,也只是想著如何用這孩子謀取更多的利益來。
想到前世她自己無緣的孩兒,她摸著煜兒的手,更加輕柔了。
等著莊皇后來時,小傢伙的發熱已經退下去了,正在她懷裡,懨懨地吃她一口口喂的粥呢。
長樂冷眼旁觀莊皇后滿面粉色、嬌麗欲滴的模樣,當即猜到贏帝昨晚留宿,怕不只是睡覺一個活動。
怪不得內室外面滿下侍候的人,竟無一敢去內室通稟——誰敢打擾了當今聖上的床上雅興,誰又敢打擾莊皇后從未熄滅過的求子欲/望。
世人皆有私心,莊皇后哪怕被形勢所迫,認了煜兒為名下養子,卻終不是她自己親生的,哪怕有一絲希望,她當然還是想有一個她自己生的兒子,那麼,一切都名正言順了。
莊皇后抹著眼淚心肝寶貝叫了一痛後,又謝了長樂對煜兒貼心更貼身的照顧,看透一切的長樂,假裝什麼也不知,順著莊皇后的話,就著,只是撫著煜兒額頭的手,更加溫柔。
長樂以為有這一晚上,也是夠了,但隨後幾天充分向她證明,她真是太樂觀了。
煜兒這一發熱,斷斷續續連著幾天都是,忽早忽晚的,身邊根本離不得人,偏偏他又盯上了長樂,又哭又鬧不要別人,只拉著長樂,怎麼也不放,連著莊皇后拉他,都不好用,就是要姐姐、要長樂姐姐,偏偏他又是個弱不勝風的,深得淺得都不能說的,更別說用硬了。
在這種被迫的大情形下,長樂的兼職保姆生涯,看起來並不太樂觀啊。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被‘金屋藏嬌’的這幾天裡,外面已發生許多足以讓她血恥解恨的事情,正是照著李榮享教她的那一計,行走發生著的。
先是從邊關回防休沐的柳國公,大義滅親,告自己二兒子柳承熙一個忤逆,並親自柳承熙,送去了京兆尹衙門,後又有鎮國公狀告柳承熙、自己庶小姨子還有富昌侯府的二夫人,捏造流言、毀壞他人名譽並有破壞皇家賜婚之嫌。
這聽著已是夠亂了,偏偏還有那個不省心的。
永林伯家的小兒子,一向都是被別人告狀的歐子嘉,也捏著一紙訴狀,去衙門湊熱鬧了,氣得接案的官員,嘴角都抽抽了。
歐子嘉告富昌侯府二老爺的庶女秦珊及妾秦氏,與他人通/奸後,反咬汙他的名聲,鬧到他家府上,至使他母親被氣病了……,害他不孝。
滿上京城裡,誰人不知歐子嘉那名聲……,不是……他有名聲可言嗎?
短短几天的功夫,這官司打成圈了,有司衙門,一時間竟然人手都不太夠用了,卻也充分豐富娛樂了上京城的八卦圈。
穩坐驚鴻館的李榮享,自是知道這些來龍去脈,鬧成這般境地,他猶覺不夠,還時而在背後指點指點,生怕那些衙門的人辦案時,拉下什麼。
比如:被歐子嘉告了通/奸的秦珊,她其實有可能不是富昌侯府二爺的外室女,她有可能是富昌侯的外室女這種極寶貴的細節什麼的。
“宮裡有什麼訊息傳出來嗎?”正在窗前寫著大字的李榮享,問著剛剛站到他身後的墨染。
剛剛收集完各方訊息,就是專程過來回稟李榮享的墨染,自然知道李榮享問的宮裡面,指的是誰了?
他有些興災樂禍地笑道:“宮裡最近沒什麼大事,就是嬌陽公主……有點忙。”
“嗯?”李榮享拿著狼毫筆,懸在半空中,有墨汁滴下,染了筆下白色的宣紙,他卻只回頭斜瞥了墨染一眼,“怎麼回事?”他不覺得宮裡有誰敢慢待了長樂啊。
“哎,我聽說長皇子病了,誰人的照顧也不要,只要長樂姐姐的,於是,嬌陽公主已是貼身陪床照顧五、六天了,噢,好像七、八天了吧,報訊息回來的那人沒太查準。”
詩經裡出來的人,不會有查不準的數字。墨染這麼說,不過是覺得有些意思,逗著他家先生的。
果然,李榮享的臉色不好了,一雙醉若星辰的眼裡,綻出寒光來。
墨染沒想到一向喜怒不形於色的李榮享,會反應這麼強烈,尷尬地撇了撇嘴,小聲道:“長皇子不過是個虛五歲的孩子……”
虛五歲的孩子,那也是男的啊,何況宮裡的孩子還早熟,什麼都懂了。
他五歲的時候,都已懂得給暗地裡欺負過他的他父王那些個妾下/紅花葯了。
李榮享轉過身去,手裡掛著的筆,頓在了宣紙的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