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澈的瞳孔縮了縮,手上的動作不由自主的頓住了。
趁著這個機會雪兒半跪起身,躬身施禮道:“妾身見過殿下。”
軒轅澈瞅著他面前的腦袋,心裡一疚一疚的疼,他們兩個之間何時變得如此生分了?
可他又不能怨怪雪兒,她的性子本就敏感多疑,只要有個風吹草動的,她就會縮回自己的殼子裡。
看來還是自己之前的做法傷了她的心。
他縮回手,扯了扯嘴角,無奈的說道:“娘子不必多禮,坐吧!”
“多謝殿下。”雪兒淡淡的笑道。
軒轅澈不等雪兒相請,就自顧自坐到雪兒對面,拿起雪兒用過的茶杯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然後也不顧雪兒那詫異的目光,一口就將杯中的茶水喝光。
雪兒抽了抽嘴角,什麼都沒說。
氣氛有些沉悶,有些尷尬,雪兒是不知說什麼,軒轅澈是不知從何說起。
良久之後他才再次開口,用平常的口氣問道:“娘子真的不打算回府過節?”
雪兒點點頭:“我覺得在莊子上更自在些。”
“可那些官員的家眷總不能入莊園來給娘子拜年啊!”軒轅澈嘴角帶笑,眼中卻帶著不滿的神色。
每年春節北地的官員都會到幽王府拜年,以往他沒有大婚,只那些官員來,後來他與雪兒大婚,那些官員的家眷也會隨著一起拜見雪兒這個王妃。
“就說妾身病了吧,拜見不拜見的妾身不在意。”見到他那笑意與眼神,雪兒心中滿是不快。
“你這是什麼話,哪有在大過年詛咒自己的?”軒轅澈有些生氣,嘴角的笑意更濃了,語氣卻有些不好。
他雖然不迷信,但是也不希望雪兒用這樣的理由啊。
“無所謂的,又不是妾身說自己病了就能生病,若是真的如此,那妾身這張嘴可真的就值錢了,想讓哪個人怎樣就怎樣,還有誰敢與妾身為難的?”雪兒滿不在乎的說道。
軒轅澈很想扶額,雪兒的歪理怎麼這麼多?可見她那漫不經心的樣子他就很想發火。
“那些官員的夫人都是隨著其郎君一同如王府拜年,總不能讓人家分開吧!”他沒有好氣的說道。
夫人外交在這個時代是常事,他是北地的王,雪兒是北地的王妃,在一些場合她代表的也是自己。
“殿下是無所不能的,在妾身未嫁給您之前,不也一樣能解決這個問題嗎?更遑論殿下集威日久,只要您一句話,還有解決不來的問題嗎?”
本來她還想好好的跟軒轅澈說話,可見他越來越不客氣的口氣,語帶諷刺的回道。
“你,我……”軒轅澈還在給自己斟茶的手頓住了,握著茶壺的手捏得死死的。
他有些懊惱,也有些不適應,他與雪兒之間何時如此針尖對麥芒過?
他很想甩袖子走人,可瞅著雪兒那國色天香的臉,那平靜無波的表情,他即將出口的話硬生生的嚥了回去。
雪兒的話說得雖然氣人,可也是自己語氣不好在先。
這次來本就是要解決問題的,不是接著跟雪兒吵架的。
怎麼辦?接著吵,還是服軟哄著,或者強行將這個死犟的小娘子帶回王府?
不都說床頭打架床尾和嗎?他再來一個霸王硬上弓,不就什麼問題都解決了?
想想自己最近脾氣越來越不好,可能也是憋著了,從雪兒懷孕到他出徵,然後受傷養傷,前前後後也有一年半的時間二人沒有行房了。
不說他還是血氣方剛的時候,哪怕是雪兒,也是一個成熟的少婦了,兩人之所以心情都不好,一點火就著,估計也是與這方面有關吧!
歪歪到這他也不著急了,朝門外喊道:“有人在嗎?”
下人們見殿下跟王妃說話,沒人進來打擾,所以屋裡沒有伺候的人。
雪兒見他不說下去,反而喊人,也不知他想玩什麼花樣,遂也不再說話,只平靜的瞅著。
詩繡應諾推門而入,施禮尋問:“殿下、王妃可有什麼吩咐?”
“世子可醒了?”軒轅澈問道。
“稟殿下,世子早就醒了,正在玩耍,奶孃看著的。”
“去將世子抱來,再安排夕食,本王今晚要住在山莊。”軒轅澈吩咐道。
“諾。”詩繡瞅了雪兒一眼,見她沒有表示,趕忙躬身退下。
這樣的轉折是雪兒沒想到的,剛剛兩個人還劍拔弩張的,軒轅澈這就偃旗息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