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天虹很聲道:“我的事用不著你管。”
王元度心想我本來也不想管,不說就拉倒。
直到晚上,天色已黑,而道上掛起兩盞燈。
王元度突然全身發軟,頭暈眼花,心中大驚,知道敵人在飲食中下了迷藥,方自振奮精神,提聚功力抗拒,忽聽鐵柵門響,兩個人走進來,一下子把他困個結實。然後離開。連鐵柵門都沒有關好。
王元度很快恢復如常,原來他一則功力深厚,二則服食過奇蜂之蜜,百毒不侵,何心寒秘製縮骨散,雖是厲害不過,對王元度卻全無用處。
外面突然傳來喧嘈之聲,接著火光沖天,從對面的窗戶映人來。
王元度側耳一聽,竟有兵刃相擊的廝殺聲,並且不時有馬啼聲迅快掠過外面。
平天虹取出摺扇,厲聲道:“王元度,有人來救你啦!”
王元度道:“兄弟失陷此地之事,並無別人得知,恐怕是來救你的。”
平天虹道:“放屁,我要脫身還不容易,哪須別人來救?”
他走近鐵柵,把摺扇柄部的小刀拔出來。
平天虹摺扇內隱藏的小刀,鋒利無比,可以斬銅截鐵。
他並未立刻動手削斷鐵枝,大聲道:“王元度,我今晚非殺死你不可!”
王元度覺得好笑,道:“你有本事過來的話,我是全無抗拒之能了。”
平天虹大喜,提起摺扇,正要向鐵枝削落,忽然停住,忖道:“這廝敢是哄我?假如我破柵而去,到那邊一瞧,他只是被囚在牢內,這時我若是破牢進去殺他,定必反而被他逃脫,而這麼一來,那位阿芳姑娘與我相約之計也遭破壞了。”
王元度在那邊哈哈一笑,道:“假如你能過來,我料想你早就過來了,何須等到現在?”
平天虹心下躊躇,難以委決,斗然想起這王元度並不狡詐,再說上幾句話,當可套出真情。
於是也放聲大笑道:“不錯,我若能過去,早就過去向你面上吐上幾口唾沫了。”
他略一停頓,又道:“我心中有個疑團,不知你能不能解答?”
王元度道:“什麼疑團?”
平天虹道:“以咱們這等武功,她們如何進來把我們殺死?”
王元度道:“容易得很,她們只要把咱們餓上十天八天,又或是在茶飯中下點迷藥,不是任憑殺戮?”
平天虹道:“這麼說來,你已被她們下了藥,才把手足困將起來,對不對?”
王元度道:“不錯。”
平天虹這時已有八成信了,說道:“但你可以運功力掙呀!”
王元度道:“她們都是行家,哪裡掙得動?”
平天虹忖想一下,下了決心。舉起摺扇,向鐵枝上削去,錚地一聲,已削開了一道口子,深約寸許,這一來他但須在底下再斬出一道裂口,即可運力硬把這一截鐵枝扳斷,如此施為,連扳三根,即可擠出去。
他再舉起摺扇,忽聽鐵門一響,他連忙收起摺扇。只見一箇中年婦人奔入來,手提鋼刀,她關住鐵門,連連喘息。
平天虹咳了一聲,問道:“大嫂,可是有敵人入侵本堡麼?”
那婦人瞪他一眼,過了一會,才哈哈道:“自然是有敵人侵擾了,要不然本堡自己放火焚屋不成?”
平天虹也不計較她的搶白,又問道:“敵人是什麼路數?”
那婦人已喘過氣來,恨聲道:“是不夜島的人,所以堡主派我看守此地。”
平天虹吃一驚,道:“是不夜島的人,目下戰況如何?”
婦人用鋼刀指住他,道:“你不必著急,本堡雖是傷亡了不少人,但現下已反敗為勝。”
平天虹忙道:“大嫂弄錯了,那邊的人才是不夜島的黨羽,在下還恨不得出去殺幾個不夜島之人報仇呢!”
那婦人道:“他麼?已經服過本堡秘製毒藥,這刻動也不動了,我是奪門來看守你的。”
平天虹失足後悔,想道:“我早該破柵而出,過去把那廝殺死。”
但目下悔之無及,反正王元度決計活不了,便道:“不夜島之人來了幾個?”
嫂人道:“只來了四五個人,其中三個矇住面孔,又有一個會使火器,一下子就放火燒了好幾處地方。”
平天虹忙道:“這廝定是南阿洪那個魔頭了。”
那女人道:“不知道是不是,他們都蒙了面,行動迅快滑溜,堡中之人傷了不少,但本堡的機關埋伏也傷了他們兩人